羽士又規複了安靜。“我是為了你好。”
她微微一笑,鋒利的指甲悄悄摩挲著女孩的睡臉,另一隻手緩緩伸向睡夢中起伏的胸膛:“如何,終究觸到你的軟肋了?”
春去秋來,大雁南歸,又是一個料峭寒冬。
“女人應當不是在阿諛我吧?”羽士笑容淡然,輕而易舉地扼殺了剛纔生的統統。
“我纔不怕呢!”女娃娃被激起了鬥誌,一屁股坐在羊毛毯上,裹緊打滿補丁的大棉袍,“就算有惡鬼來抓我,我也能降伏它!”
她在亭頂的梁柱間無聲地盤桓來回,打量著驛亭裡的兩個新訪客。這兩小我的身份都有些特彆:年長些的清臒男人身著道袍道冠,是一個長相清俊儒雅的小羽士;和他一起來的女娃娃穿戴一身改小了的男裝,袍子幾乎擋住了腳麵,走起路來隻見一雙圓圓的黑靴頭在翻滾著的青色布浪裡進收支出。她微微皺起眉頭――她向來不害女子,並且出於做鬼的本能,儘量製止和羽士和尚這類人有乾係。這也就意味著她不得不放棄一個很不錯的取樂機遇。
女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麼糟糕的藉口,虧你也想得出來。”眼波一轉,閃出一絲凶光,“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女娃兒能拿我如何樣。”鋒利的指甲好像利刃般閃著猩紅的光,迅疾地刺進女孩的胸膛,下一刻她像被燙傷一樣尖叫起來,縮回的右手手指焦黑變形。女娃娃隻是微微皺了下眉,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持續甜睡。
他的笑聲並不冷峻,卻如雪山頂上流淌的冰泉水一樣毫無感情:“修道之人無情無慾,女人莫非不知?”
羽士笑笑,看了看亭外垂垂暗淡的天光,從竹篋裡取出一盞油燈點亮了,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羊皮卷軸和一支硃砂筆,在上麵寫著些甚麼。
“不會的。”羽士的語氣安靜而暖和,“放心睡覺吧。”
“這不成能!”她冷冷地放開了手,嬌媚的鳳眼裡燃燒著氣憤的火焰,“冇有男人能抵當我的引誘!除非你底子不是人!”
“我是誰?我為甚麼會困在這兒?”她喃喃地反覆他的話,蒼茫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半晌過後。
冇有甚麼能驚醒一條冬眠中的蛇,除了獵物散著的生肉氣味和醉人的血腥味兒。
羽士文雅地將一塊醃蘿蔔和著糍粑吞下肚,語氣平平而必定。“這裡很安然,你不會碰到傷害的。”
她微微皺眉,他竟然能抵擋住她的引誘。心底湧起一股慍怒和不甘,她偏要掙出一朵傾國傾城的淺笑,眼角含媚地緩緩踱疇昔,將身子偎在他端坐著的身軀上,用極輕柔極嬌媚的聲音呢喃低語:“法師莫非不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