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走了。”羽士將殘剩的乾糧放回竹篋，又從內裡取出一個厚厚的羊毛毯和一件大棉袍，鋪在冰冷的座凳上。

春去秋來，大雁南歸，又是一個料峭寒冬。

女娃娃頭搖得像撥浪鼓，撅著嘴說道：“起碼現在不想，前次差點被做成蛇餌，我還冇緩過勁兒來呢。”彷彿想到了甚麼，眼睛俄然一亮，語氣也衝動起來，“不過如果能再見到那條龍就好了。大叔，我跟你說，那條龍真是太標緻了！足足有二三十丈長，長長的角，金色的鱗片，它還對我笑呢……”

她微微皺眉，他竟然能抵擋住她的引誘。心底湧起一股慍怒和不甘，她偏要掙出一朵傾國傾城的淺笑，眼角含媚地緩緩踱疇昔，將身子偎在他端坐著的身軀上，用極輕柔極嬌媚的聲音呢喃低語：“法師莫非不喜好？”

他的話彷彿有種奇特的魔力，剛纔還精力充分的女娃娃俄然打了個大哈欠，眼神有些迷離恍忽，緩緩地倒在了羊毛毯上，嘴裡還恍惚不清地嘟囔著：“如果惡鬼來了，記得叫我啊。”

羽士臉上淡然的神情冇有甚麼竄改，僅微微勾了勾嘴角：“如何，又想大展技藝了？”

她挑了挑眉毛，如水的眸子遞出陣陣秋波，將凝脂般的纖纖玉手搭上他的臂膀，熾熱的鼻息噴灑在他苗條的後頸：“我隻知冇有人能抵得過色、欲二字。”

羽士文雅地將一塊醃蘿蔔和著糍粑吞下肚，語氣平平而必定。“這裡很安然，你不會碰到傷害的。”

羽士笑了。“如何，你驚駭了？”

那兩人走進驛亭來。剛一落座，那女娃娃俄然抬開端，眯起眼睛警悟而謹慎地在亭頂的梁柱間來回打量。她不由得往回縮了縮身子，恐怕那兩道清澈而靈敏的目光會捕獲到本身的存在，卻見那女娃娃垂下了頭，疑神疑鬼地說道：“大叔，我總感覺這座亭子不大對勁。”

“我是來幫你的。”

“我纔不怕呢！”女娃娃被激起了鬥誌，一屁股坐在羊毛毯上，裹緊打滿補丁的大棉袍，“就算有惡鬼來抓我，我也能降伏它！”

她悚然一驚：公然趕上高人了。

她打了個哈欠，在梁柱間狹小而陰暗的空間裡伸了個不如何舒暢的懶腰，感覺本身又開端昏昏欲睡了。夏季的光陰老是格外冗長而無聊，驛道上來往的行人少得不幸，鳥兒們不像其他季候那麼聒噪，就連驛亭外的那條河都變得沉默了很多，再也聽不到汩汩的水流聲和魚兒躍出水麵的水花聲了。天下變得格外溫馨，靜得讓民氣慌、心急、心煩意亂，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個由頭泄心底積聚已久的莫名意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