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現在我們該如何辦？”劉隆裕焦灼地問，眼睛在羽士和智明和尚之間來回盤桓，火急地尋覓著答案。

羽士點點頭，站起家來，牽著小桃的手往船艙口走去。其他三人也跟了上來。就在這時，大船俄然狠惡地顛簸起來，空中連續滾過數個巨雷，烏黑的閃電照亮了波瀾澎湃的海麵，也照出了水中翻滾不斷的玄色巨影。

王白甫猝不及防，被他賽過在船麵上，世人見狀趕緊去拉他倆。誰知劉隆裕力量竟大得嚇人，接連幾下將世人推倒在地，又從靴筒裡拔出匕，一手緊緊護住胸前的承擔，一手揮動著匕連聲大呼道：“你們都是小偷！強盜！我要殺了你們！這條船上統統的東西都是我的，誰都彆想從我手中拿走！”如同不是羽士及時繞到劉隆裕背後把他點昏，恐怕他會做出讓統統人悔怨的事情來。

“那我也留下好了，還真想看看傳說中的水妖長甚麼樣呢。”王白甫笑著說，固然神采仍有些慘白，多少算是規複了昔日的幾分風騷俶儻。

劉隆裕打了個寒噤，臉上紅白交集，嘴唇顫抖不已，身子不由自主地今後退，做出逃竄的模樣。女子撥弄琴絃，奏出一段狠惡而喧鬨的琴音，調子混亂而細碎令人不忍諦聽。劉隆裕在聽到琴音的頃刻身子猛地生硬，雙眼先是暗淡無神，俄然間又冒出了一股凶光，竟然朝著身邊的王白甫撲了疇昔。

王白甫怔怔坐了半晌，俄然笑出聲來：“本來我怕本身冇有才調啊，看來今後要更加儘力才行了。”

琴聲激越有力，短促而嚴峻，透出一種令人難以忍耐的焦灼感。小桃感覺渾身都難受起來，彷彿統統的毛孔都被迫伸開，音符化成無數根藐小的針鑽進她的皮膚，刺戳她的神經，攪亂她的五臟六腑。她死力忍住想吐的打動，掙紮著望向羽士。麵前的氣象像一道閃電狠狠擊中了她。

女子乃至冇有看她，就轉向了站在她身邊的智明和尚，透明的眼眸裡頭一回現出了躊躇不決的神情。

“現在，輪到我說出你最大的驚駭了。”

和尚淡淡一笑：“終究輪到我了，說出來吧，我最大的驚駭。”

和尚回身走向船艙口，安穩的法度並未因大雨沖刷而有涓滴的混亂。“雨很大，大師最好儘快回房歇息。”

“你固然能夠變幻成人間萬物，卻始終不能具有一個可供依憑的實體，雖無形卻無形，似真又非真。”和尚的聲音如同石罄般空靈而安靜，不含一絲豪情。他低下頭，望著腳下縮成一團的水妖，神情如金剛菩薩般凜但是嚴肅，吐入迷諭般的說話：“你最驚駭的是你本身，一個空無虛幻的靈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