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曉得我向來不信阿誰老頭的大話。”瀾珂也忍不住笑了，合上麵前的羊皮紙，用食指敲了書案兩下，一個白衣人過來取走了羊皮紙。

小桃歎了口氣，悲觀絕望地倚在一個高大的玄色書架上，正想著如何歸去，俄然聽到一陣開朗的大笑聲從樓閣頂端傳來，趕緊昂首張望。本來在樓閣的頂端另有一個房間，因為四周都垂掛著紅色的布簾，不細心看還真看不出來。小桃又驚又喜，趕緊爬下台階，從布簾的裂縫裡往內裡張望。

羽士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回身又往回走。小桃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竟是往園子內裡走的，立馬翻身坐起來，悄悄地開門跟了上去。

羽士悄悄吐出兩個字：“中原。”

山路繞了幾個彎，麵前的風景垂垂開闊，兩旁的樹林被一些較矮的灌木和散著異香的不著名花草所代替，路麵也垂垂崎嶇峻峭起來。薄霧散去，暴露聳峙在山頂的一棟紅色修建。這是一座約有四五層高的樓閣，通體都由潔白得空的玉石砌成，龐大的屋簷高低垂起，簷角吊掛著紅色的風鈴，在輕風中出泠然的濁音。太陽暴露雲層，將金紅色的光輝曦輝播撒到大地上，紅色的樓閣也被塗上了一層光輝殘暴的緋色，顯得格外小巧剔透，如同綻放在絕壁之上的龐大蓮花，使報酬之讚歎傾倒。

出了萃英苑，有一條通往山上的巷子，台階由乳紅色的玉石鋪成，兩旁間雜種著些櫻桃李杏，開得繽紛熱烈。偶爾有風吹過，挾著晨露的潮濕和花朵的暗香，灑下一片片花瓣微雨。小桃見羽士停下腳步，伸手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俄然轉頭向身後看了一眼，從速躲到路旁的桃樹前麵，等羽士走遠些才重新跟上去。

“隻是想去那邊看看。”羽士淡淡說道，“歸正對你來講，我去那裡不都是一樣嗎？”

“阿誰和尚說的不是胡話，他能輕而易舉地看破幻象背後的虛妄和空無，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瀾珂微微一怔，聳聳肩膀說道：“那倒是，中原的地盤山神向來粗心，交上來的記錄老是丟三落四的，你去了也算幫我處理一個**煩。”他又敲了兩下書案，一個白衣人過來，給瀾珂呈上一張極新的羊皮紙。瀾珂順手將它丟到羽士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