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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來,我一向在想那一天產生了甚麼,我們遠在武當,不清楚在藏邊的環境,但是,但是……”
那五個活佛被他一劍攪成飛灰,虛空轟塌,他看到了虛空前麵的氣象,卻冇有像張三豐一樣破虛而去,反而像見到了甚麼驚駭到頂點,氣憤到頂點的東西倉促逃回武當山。
畢竟有力再握住名劍,道者臉上的笑容垂垂凝固,眼中最後一縷光彩消逝。
為首的道人慘笑一聲:“就算當年的北邙山大戰以後,師兄也不過是白了白臉,那五個活佛雖說不凡,但加在一起也不過是師兄兩三招的事情。”
“確切如此。“為首的道人彷彿有些難以開口:“當晚我就在門外,模糊聽師尊痛斥大師兄,說他……孤負了武當對他的希冀。”
雲海翻滾,金色的道影融入曙光當中。
六合崩碎,東方的天空一片血紅,似有熒惑亂世,本來是鐘靈毓秀的神州滿目瘡痍,千瘡百孔,九天之上的黑雲壓得極低,彷彿傳說中的天兵天將下凡,雲層當中轟隆震驚,彷彿驚蟄的春雷,每一下不曉得轟殺多少邪魔,更彷彿是彼蒼大怒,要滅儘這不公世道。
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去,一名豐神如玉的白衣人正含笑望著他。
女冠皺著眉,遊移道:“那一天,師尊的表情很好,但是三天後當他看到師兄返來,竟然有些不敢置信,最後竟然有些絕望和氣憤。”
“你到底有冇有飛昇?”
武當道袍本來以玄色與純白為主,意味太極陰陽,金色的道袍過分富麗,有違道家清淨的意境,但是穿在他身上倒是說不出的合適,拔俗的道姿彷彿山嶽,厚重卻又輕靈,沉默中埋冇了可駭的鋒芒,渾身的華耀神采實在並不刺目。
他眼中的光彩照亮這個無色的天下,渾沌中,金光暖和如淩晨的初陽。
熟諳的暖和一如三十年間的每一天淩晨,艱钜地暴露一個笑容,烏黑的髮絲混亂垂下,道者迎著朝陽,彷彿看到了那一縷早已經消逝的青色衣裙,想說些甚麼,但是垂死之際已經冇有那等工夫。
世人見她說得吞吞吐吐,不由催道:“但是甚麼?”
頃刻間,乾坤碎裂,破裂虛空。
冇有人曉得,為了看破那道金光,他的眼睛將近瞎了。
那女冠說著俄然又流出眼淚:“厥後我們才曉得大師兄那日是送密宗的五位活佛去見他們的蓮花生大士,隻是返來以後,師兄……大師兄的神采倒是從未有過的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