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青雲。
“嗯?”
是四位武神敲響四象大鼓。
張紫陽臥在玉清殿房頂,手裡提著一罈子烈酒,目光昏黃,似在思念某個他在無數循環中也冇法健忘的人兒。
田靈兒一身紅妝,端倪如畫,雙手揮灑間,清靈雅樂,合歡弟子手挑琵琶,奏一曲十麵埋伏,山高水長。
蕭逸才坐在角落中,手指合著琴聲漸漸地敲打,六十年前有李純陽青衣翩翩,以指代劍在玉清殿中刻下鳳求凰,有趙明月在虹橋上引月華當空,奏一曲相思斷人腸,當年有一群一樣恣肆的火伴在這裡笑著起鬨讓他們快點結婚,也有人黯然神傷。
“那是……陰陽鏡?”
蒼鬆挑了挑眉毛,看向遠處,隻見一個儒雅公子騰空虛渡,龐大的靈壓在進入太極廣場的一刹時就不得不收斂起來。
不知何時又被統統人忽視掉的大竹峰小弟子淩清波悄悄地看著這一場昌大的宴會,玄色晶亮的眸子倒映漫天的煙花和華彩,看不出是甚麼神情。
來人本在千裡以外,卻不曉得用了甚麼手腕,千裡以外,不過斯須即至。
“你們看,四大閥的人也來了。”
遠處正與秦無炎宋大仁喝酒談笑的齊昊神采突然黑了下去。
他對著小和尚淺笑道:“四位神僧身材可還安樂?”
“喲,還籌辦學杜口禪……”
“一氣動江山!”
真是個低調的人呢……
這琴音分歧於田靈兒清正雅樂,反倒像是妙齡少女清吟淺唱,說不出的柔媚動聽。
一塊破裂的木板伴跟著波浪漂泊漸近,高聳的,一隻細緻慘赤手臂凸起扳在了木板之上,緊接著,一頭狼藉烏黑長髮的少女鑽出海水,仰躺在木板上粗重的喘氣,她的目光諦視著昊日當空的彼蒼,安好而猖獗的血紅雙眸中蘊涵的儘是對於自在與生命的無窮渴求……
張紫陽心中暗笑,打鼻子裡哼了一聲道:“法衣分五衣七衣大衣三等,所謂安陀會、鬱多羅僧、僧伽黎者,你這法衣模樣像沙岸衣,又算哪等?《毗尼母經》又說:‘諸比丘衣色儘褪,佛聽用十種色染:一者泥,二者陀婆樹皮,三者婆陀樹皮,四者非草……’”
他身邊有一女子,烏髮如雲,落落娟秀,麵若芙蓉,端莊美豔,冷冷哼了一聲,也不管他獨自上山。
沉悶的鼓聲如從天上來。
林驚羽正在舞劍,劍氣寒冰,周遭人等紛繁散開。
非論是佛家尊者還是純陽真人,都已垂垂離開凡塵五蘊,都是蒼穹之上的存在,在場的各位除了讚歎,獵奇,也冇有甚麼不忿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