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門熟路地拐出來，很快就遠遠地瞥見，樓下一幫老頭兒正在那兒圍著看人下象棋呢——那麼冷的天兒，也擋不住這幫老爺子的閒情。

因而一家三口坐在老舊的沙發上吃冰糖葫蘆。

“我也不曉得，就是感覺冷。”

“呃……我騎車在中間公園那一片逛了逛，買了串糖葫蘆，正吃呢！”

“成！聽你一回！”

這一喊，六個老頭兒都扭頭看。

“那我也去，你們家阿誰故鄉眷院對吧？等著我……”

不要問袁立陽如何曉得的那麼清楚，他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大姑小姑大舅二舅，乃至包含本來他們家，都是住在LC區的。

“屁！那就是缺錢了！”

說完了，電話掛了。

“呀，你咋來了？”

“奶奶，甜不？”

等袁立陽放好自行車，爺倆走進樓道，老爺子臉上俄然一黑，眼睛瞪得嚇人，“你咋不去上學？跑來乾啥？”

乃至他還停在中間公園門口，特地聽了一段公園裡票友唱的豫劇。

他這邊剛折騰著拿了臉盆、塑料袋過來，籌辦給暖氣管放氣，手機竟然又響了起來——取出來一看，一個很熟諳的名字。

“甚麼好吃的？”

老爺子也梗著脖子，既慫且硬，“誰說不吃了！誰說不吃了！啊！”

電視購物上的電磁醫治儀也不看了，拉著袁立陽的手噓寒問暖。等接過桔子的糖葫蘆來，更是笑得連臉上的褶子都抻開了。

袁立陽騎著單車，有幾非常鐘，就大抵轉了一遍。

“媽，你彆活力了，我一會兒就……”

袁立陽扭頭走歸去，瞥見老頭兒老太太都冇吃東西，正看著本身呢。

“呃個屁！小小放個假，懂不懂？吃完看完給我老誠懇實歸去上課！你們班主任那邊，我待會兒給他回個電話，不讓他說你，行不可？”

…………

公園門口有賣糖葫蘆的，袁立陽騎疇昔，掏錢買了三串糖葫蘆，此中另有一串桔子的，拿紙袋一套，扭頭拐進了一個更小一些的街道。

他取出來看了一眼，不覺得意，卻還是下認識地站起家來，走到陽台上才接通，“媽？咋了？”

“不是，我這不是……”

老太太瞥見孫子來了，歡暢得合不攏嘴。

“這是大陽吧？拿的甚麼好吃的？給周爺爺也分一點行不？”

“袁立陽，你在哪兒呢？”

一個“你”字，電話那頭卻俄然停了下來。

“串兒行不可？”

隔了一千年了，還是清楚地記得老爺子長啥樣。

“都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