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強忍笑意抽出濕巾，餘光瞥見白清清耳後新換了白玉墜子。宿世她就是在審計組進駐那天戴著這對耳墜，被坍塌的質料架砸傷左耳。

"我母親是首批國度註冊監理工程師。"她俄然摔了鋼筆，"那女人到死都在說夢話，唸叨著混凝土配比不對......"

走廊拐角處，白清清拽住張歡袖口。她掌心躺著枚微型灌音筆："混凝土樣本要取東南牆角。"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影，"當年驗收時...我父親是監理。"

"2018年鄉村校舍補葺專款，為甚麼呈現在榮氏修建子公司賬上？"他指尖點著某條轉賬記錄，"更巧的是，付款日期在工程驗收前三個月。"

"你父親的事，我會查清楚。"張歡指尖拂過她發間將墜的海棠簪，"當年坍塌變亂的遺孤，現在是我的耳目。"

集會室俄然墮入死寂，王有德擦汗的手帕掉進枸杞茶裡。傲視盼踩著十厘米細高跟"剛好"顛末門口，鮮紅指甲叩了叩消防栓玻璃："哎喲，這應急燈如何不亮呢？"她晃動手電機筒照向天花板，驚飛了築巢的燕子。

話冇說完就被傲視盼的高跟鞋聲打斷。她甩在桌上的偷拍照還帶著列印機餘溫，畫麵裡王有德的手正搭在榮氏修建老闆肩上："昨兒早晨在翡翠閣，你的老下屬點了瓶82年拉菲。"鮮紅指甲點在照片邊沿，"重視這個女辦事員手裡的POS機。"

斯甜甜俄然把條記本電腦轉過來，螢幕上的折線圖陡成絕壁："疇昔十年週四下午三點到五點，教誨廳OA體係總會癱瘓。"她推了推金絲眼鏡，"剛好是財務處集合審批的時候段。"

張歡摸出震驚的手機，螢幕上是斯甜甜的簡短動靜："明早七點，教誨廳食堂。"附件照片裡，某輛省會牌照的玄色轎車正停在他故鄉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