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它們的眼睛！"斯甜甜甩出三把柳葉刀釘入天花板，刀尾繫著的手術縫合線在世人頭頂織成防護網。張歡的玄色霧氣凝成眼罩，卻在觸碰皮膚的刹時被染成血紅色。

肉團們開端合唱便當店監控器的電流雜音，聲波震碎了第二排培養槽。上百個胚胎在黏液裡快速成熟，鴨嘴獸的喙部裂開成四瓣口器，暴露環形漫衍的沙魚齒。番薯的蛛網在它們體表灼燒出焦痕，焦糊味中竟飄出張歡常用的薄荷洗髮水氣味。

備用電源室的門把手上纏著臍帶，斯甜甜用骨鞭切開時濺出羊水狀的液體。三十台發電機正在震顫，每根軸承都包裹著鈣化的胎盤構造。番茄俄然撲向主控台，尾刺紮進操縱麵板的刹時，統統儀錶盤顯現出張歡的心電圖波形。

間隔比來的培養槽轟然炸裂，胚胎殘骸落地即收縮成半人高的肉團。番茄背棘射出毒刺，擊中的部位反而發展出章魚觸鬚。斯甜甜的白大褂被腐蝕出蜂窩狀孔洞，暴露腰間纏繞的脊椎骨鞭——那些崛起的骨節竟與張歡後頸的胎記形狀分歧。

"欣喜禮品。"她抬腳碾碎滾落的玻璃渣，鞋跟碾出黏稠的腦脊液質地。番茄俄然收回痛苦的哭泣，尾刺不受控地紮進張歡手腕，靛藍色血液順著靜脈倒流進鴨嘴獸體內。

整座大廳的照明體係開端痙攣，應急燈在牆麵投下胚胎遊動的巨影。番薯的蛛腹狠惡收縮，噴出的不再是絲線而是帶毛刺的神經束。當這些肉色纖維觸碰到培養槽時，十七個胚胎俄然展開了六芒星狀瞳孔。

番茄俄然躍入血泊，鴨嘴獸的體型縮回普通大小。它舔舐著混有胚胎殘骸的液體，背棘逐步透明化。當第44號恒溫箱爆裂時，飛濺的玻璃碎片在牆麵拚出張歡母親年青時的照片——她的腹部有道三十厘米長的縫合疤痕。

番茄俄然墮入狂暴狀況，鴨嘴獸的體型收縮三倍，尾刺分泌的毒液具有強腐蝕性。它撞開通風管道的同時，張歡瞥見內裡塞滿纏著頭髮的水泵——每個葉輪上都卡著人類臼齒。

"看看育兒室吧。"她踢開變形的防火門，腥甜氣味劈麵而來。五百個恒溫箱擺列成基因螺旋佈局，每個箱體都連接著昏倒的妊婦。番茄俄然變得非常溫馨，鴨嘴獸的蹼爪按在某個恒溫箱上，玻璃內壁當即閃現出張歡的指紋。

培養槽的玻璃大要結著霜胎，三百個鴨嘴獸胚胎的喙部同時抵住內壁。張歡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那些未成形的蹼爪在營養液裡劃出的軌跡，與番茄昨夜在他枕邊留下的抓痕完整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