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響起的消防警報聲中，小番茄竄上配電箱。整棟樓的燈光開端以特定頻次閃動，白清清瞥見張歡指尖的圓珠筆在牆麵投出螺旋光影。三個男生像被無形的線牽引，機器地走向洗手間，將偷來的藥劑倒進馬桶。

當搶救車的藍光刺破雨幕，白清清在張歡顫抖的掌內心寫下母親教的兒歌。他慘白的嘴唇翕動著夢話，睫毛上的雨珠映出她含淚的眼睛。會堂老鐘俄然敲響七下，驚飛了棲息在梔子花叢的夜鶯，二十三個貓形剪影在月光下連成保護的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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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然響起的校歌播送突破僵局。林若曦帶著門生會成員衝出去，鑲鑽的美甲指向滿地狼籍："你們在粉碎校園祭！"白清清趁機扶起張歡，發明他藏在袖口的圓珠筆心正在滲血——那是他便宜的微型注射器，針尖殘留著麻醉劑。

當教誨主任的吼怒傳來時，張歡"剛好"跌倒在林若曦腳邊。白清清看著他被水滲入的校服下滲血的繃帶，俄然明白那些偶合——水流放射的角度，拖把揮動的軌跡，乃至彩燈折射的位置，都是經心計算的催眠劇院。

"年級第一的腦袋值多少援助費？"寸頭用棒球棍挑起張歡的下巴，"傳聞你在查三年前的..."話音未落，張歡俄然狠惡咳嗽，血沫濺在對方限量球鞋上。

"閉眼。"張歡的手掌覆上她顫抖的眼瞼。白清清聞聲重物落水聲，再睜眼時隻看到地板上蜿蜒的水痕。他校服第二顆鈕釦鬆了，暴露鎖骨下淡褐色的疤痕——與她腕間胎記的形狀驚人類似。

暴雨洗刷著醫務室的窗台，白清清握著張歡冰冷的手。心電監護儀的波紋俄然狠惡跳動，他慘白的嘴唇翕動著童年暗影裡的夢話。當第一縷晨光染亮梔子花瓣，她終究聽清阿誰反覆的詞語——是母親教她的，二十三年未曾開口的乳名。

校園祭當天的會堂人聲鼎沸，白清清站在流浪植物領養展台前清算鼓吹冊。劣質印刷的傳單被汗水浸得卷邊，她將小番茄的爪印貼紙貼在捐獻箱上時，瞥見三個彆育生正在甜品攤前與林若曦私語。寸頭男生俄然抬手指向這邊，腕間的銀色手鍊反光晃得她麵前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