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浦江的浪頭裹挾著腥鹹水汽拍向堤岸，我蹲在便當店屋簷下給小番茄喂辣條，鴨嘴獸的喙啄得我手心發癢。霓虹燈牌在雨幕中暈染成恍惚光斑，對街星巴克的玻璃俄然炸裂，三十六具青銅屍傀踏著咖啡渣湧出，領頭的那具胸腔裡嵌著台老式收音機，滋滋啦啦播放著顧家二叔的嘲笑："張天師，這份外賣欣喜嗎？"

鴨嘴獸俄然收回龍吟般的嘯叫，背鰭刺破皮膚構成虯龍骨刺。它躍上楊藝菲的直播杆噴出本源真火，火焰在雨幕中凝成上古筆墨。傲視盼的玉簪主動飛向微波爐，簪頭玉小巧與青銅珠共鳴，震碎整排貨架。便利麪包裝袋在空中燃燒，拚出母親嘗試室的佈局圖。

小番薯從我衛衣帽兜裡探出腦袋，八隻複眼映出屍傀樞紐的青銅軸承。捕鳥蛛收縮到哈士奇大小，腹部的鬼臉斑紋噴出熒光蛛網，黏住三具屍傀砸向哈根達斯冰櫃。楊藝菲踩著十厘米細高跟班奶茶店衝出，直播杆差點懟到我臉上："老鐵們！辣條劍仙攜萌寵在線揍殭屍！雙擊666解鎖蛛絲捆綁play！"

"你丫閉嘴！"我甩出辣條包裝袋，油漬在空中燃起青焰。小番茄鼓起腮幫噴出《清心咒》火焰，鴨嘴噴出的火苗精準撲滅屍傀脊椎處的屍油槽。陳撼山騎著改裝電驢撞翻主動售貨機，百事可樂罐在屍群中連環爆炸："老子新改的碳酸炸彈帶勁不？"

便當店第三格的關東煮機俄然鳴響，全息投影裡小番茄歪頭賣萌，背後是安靜的黃浦江。楊藝菲的直播間永久定格在現在，彈幕飄過一行血紅小字：【九龍歸墟，江山永寂】。傲視盼將斷裂玉簪投入江心，裂紋處綻放出母親最愛的白山茶。

楊藝菲撿起半塊碎鏡子補妝："顧家二叔剛給我刷了遊艇，約我們公海見。"她旗袍上的合歡花已伸展到鎖骨，在龍氣中明麗綻放。蘇小玥冷靜將青銅棺吊墜係在我手腕，關東煮的熱氣在她眼底凝成水霧："張哥，微波爐座標更新了..."

"本來小番茄是嘗試室的活體鑰匙..."我揉著它重生的龍鱗，鴨嘴獸卻扭頭咬住我手腕，鮮血滲入青銅珠。便當店地磚俄然陷落，暴露直通黃浦江底的青銅甬道，腥鹹江水倒灌中模糊傳來鮫人歌聲。

傲視盼扯斷鉑金包鏈條纏住祭壇中樞，香奈兒外套被罡風撕成碎片。她赤腳踏著血符躍向陣眼："以我魂，換你生！"母親遺留的雙生咒在虛空閃現，與我背後的河圖紋共鳴。二叔的機器心臟俄然過載，虯龍骸骨在青光平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