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刺破雲層時，叢林正在緩慢枯萎。小番茄完整化作木雕，爪子裡攥著淩霜的劍穗。我抱著傲視盼走向山崖，她身上的白樺樹苗已經著花成果。

"底子冇有反應堆..."信上筆跡被蛞蝓啃食大半，"催眠孢子...節製..."

"擊碎中心佛像！"她七竅流血地結印，"那是董事長植入的殺毒法度！"

懷中的傲視盼俄然輕顫，她眼皮上的孢子簌簌掉落："本來我們...早就在..."

姚小小帶我穿過數據佛堂時，五百羅漢正用機器手擦拭十萬顯現器。每個螢幕都播放著我的循環片段，傲視盼在每一世都死於04:44分。

"快走！"傲視盼俄然用藤蔓纏住我的腰甩向門外。她瞳孔裂成複眼狀，脖頸鱗片下鑽出蒲公英似的菌絲，"去白樺林...年輪..."

我們在酸雨池沼找到的"反應堆圖紙"，不過是塊長滿苔蘚的棺材板。那些所謂輻射標記，實則是某種樹根的年輪。小番茄對著腐木低吼，它木化的尾巴俄然著花，花粉在雨中顯形——竟構成我師父的遺言信。

真正的季世是漫山遍野的人繭。每個掛在枝頭的繭蛹都在播放"救世反應堆"的謊話，樹根接收著全人類的驚駭當養料。淩霜的殘軀就嵌在樹乾上，化作禁止樹精擴大的最後封印。

姚小小俄然破窗而入，手中佛珠炸成數據炸彈："那是情魔！真傲視盼在無間天國！"

"張施主，你的第六百七十三次循環影象正在加載。"她指尖輕點虛空，浮出我抱著傲視盼化作蒲公英的監控畫麵，"貪嗔癡三毒纏身，該續費往生套餐了。"

我在佛塔頂層找到楊藝菲時，她正用傲視盼的聲音哼唱《大悲咒》。三千青絲化作光纖電纜，接駁著中心措置器的舍利子主機板。

"這是你的第七百二十具肉身。"她推開青銅佛龕，冷藏艙裡鮮明是楊藝菲的臉，"楊師妹用雙修法度偷換你的情魄，導致傲視盼的往生代碼龐雜。"

大雄寶殿的電子木魚聲卡在04:44分，姚小小跪坐在全息蓮花座上誦經，腕間佛珠碰撞出量子波紋。她身後懸浮著《大藏經》數據流，每一粒畫素都是香客的腦電波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