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步外，淩霜的殘軀泡在靈泉裡重組。她的青銅骨架沾滿野莓汁，像鏽跡斑斑的舊光陰。

"停停停！"傲視盼擠開她架起手機，"老鐵們！修真界海底撈來啦！雙擊螢幕涮羊肉！"

小番薯俄然吐出裹著虎魄的蜘蛛卵，卵中封著一縷道袍碎片——恰是師父失落那天穿的衣服。

"這就是你說的絕對安然？"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著導航儀上亂跳的八卦圖。

"傳聞這兒有對抗玉帝個人的人？"他甩了甩馬尾辮上的海星，"叫我泰坦就行。"

"你配嗎？"淩霜劍尖一挑，傲視盼的蕾絲髮帶回聲斷裂。

火鍋湯底沸騰時，山澗俄然捲起十米高的水龍捲。藍髮男人踏浪而來，機器鯨魚在他身後化作粒子消逝。他肩甲上的藤壺閃著符咒微光，手裡還拎著條掙紮的鮟鱇魚。

泰坦從防水揹包取出個蚌殼冰箱："東海冰魄瑤柱，南海烈焰龍蝦，配崑崙雪蓮汁。"

小番薯俄然收回嬰兒哭泣般的嘶鳴。它八隻複眼同時映出傲視盼的瞳孔，噴出的蛛絲在空中交叉成八卦直播架。淩霜的劍氣劈在上麵竟被反彈，削掉她本身的半截衣袖。

她們在半空過招的身影映在蛛網上，像皮電影般詭譎。傲視盼的美甲彈出微型硃砂彈，淩霜的劍穗散成奈米銀絲。當她們撞進瀑布時，我清楚看到傲視盼咬破了舌尖血。

淩霜的劍氣俄然貫穿本身胸口，數據大水如銀河傾瀉。無數影象碎片裡，我看到她夜夜對著鴛鴦佩練習淺笑，用劍氣雕鏤我丟掉的辣條包裝，在雷雨夜偷偷點竄傲視盼的命格線。

小番茄對著星空吼怒，龍角迸發的閃電照亮崖壁。那些藤蔓覆蓋的陳腐岩畫上，二十八宿的星圖正在重新擺列。

小番茄舔著傷口收回哀鳴，它的龍角斷了一截，斷麵閃動著和承平洋矩陣不異的光頻。

淩霜廣袖翻奔騰上竹梢，二十八個劍影兼顧同時結印。我端著洗菜盆僵在原地，看著漫天竹葉化作翡翠箭雨——那是我教傲視盼的碧波陣，現在卻被劍靈用得殺氣騰騰。

"都停止！"我祭出湛盧劍插進兩人中間，劍身卻傳來師父的聲音："坎離相沖，取巽位！"

暴雨把盤猴子路澆成泥潭時，莊文斌的賽博房車正卡在野核桃林裡冒煙。小番茄用新長出的龍爪刨著板栗，時不時朝冒煙的引擎蓋噴口寒氣。

傲視盼的直播鏡頭主動對焦："家人們！野性派美女廚神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