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錄遊戲時，他站在博物館展廳。玻璃櫃裡的青銅構造蟾蜍正在復甦，第三隻眼射出紅光。番茄撲向展櫃，實際與假造的邊界在這一刻恍惚——鴨嘴獸的金屬喙穿透次元壁，咬住了蟾蜍口中的玉鑰。

暮色中的山塘河浮起千百盞河燈。張歡蹲在石橋邊放鯉魚燈，番薯在燈麵織出北鬥星圖。番茄偷了盞蓮花燈，火光裡映出小字："子時虎丘，傀儡戲開演。"

傀儡娃娃哢嗒轉動脖頸，玉笛在張歡掌心泛著暖意："百蠱門待客之道挺新奇啊。"他晃了晃笛子，簷角銅鈴俄然齊響，驚起滿園螢火蟲。蟲群聚成箭頭，指向荷塘中心的藕香榭。

"跟著光。"娃娃體內的機括聲帶著笑意，"若踩錯睡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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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娃娃從天而降，手中骨笛與玉笛殘片拚成完整。張歡吹響的頃刻，蝦兵個人跳起胡旋舞。番茄趁機拆解領隊的蟹將，從甲殼裡取出卷帛書——竟是唐門與百蠱門的寢兵和談，落款處印著馴獸宗的火雲紋。

次日得月樓座無虛席。平話先生拍醒木："且說那蠱娘子玉笛橫吹，萬千毒蟲化作霓裳......"番茄蹲在梁上偷吃鬆鼠桂魚，糖醋汁滴在某個門客頭頂。那人昂首刹時，張歡瞥見他後頸的青銅螞蟻刺青——唐門暗樁的標記。

"叮！"

張歡低頭時，玉佩正與雙笛共鳴。劍池水麵俄然閃現全息投影：三大掌門歃血為盟，將秘笈分藏三處。馴獸宗的藏寶地閃著紅點，座標竟是實際中的姑蘇博物館。

"客長要點曲兒麼？"彈琵琶的歌女遞來酒盞，杯底沉著隻翡翠蠱蟲，"這杯'醉生夢死'，飲下可見心中所想。"

戲台搭在劍池旁，演的是《白蛇傳》改編版：許仙成了構造師，法海帶著機甲羅漢。當演到水漫金山時，真有大運河倒灌而來——二十隻機器蝦兵蟹將破水而出，鉗子上全繫著青銅螞蟻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