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咎了主母麼?想到阿誰銀盤臉,笑容滿麵,擺佈逢源的美婦,夏侯乾冷哼一聲。
夏侯慈已經邁著小長腿跑到床前,趴在床上,小聲呼喊:“月芷姐姐,月芷姐姐,我來看你啦,你彆睡了。”
“頭還燒的短長嗎?”
她斂眉收目道:“回殿下,老奴並不識。隻是本日聽管事的說有宮裡的高朋到訪,老奴便多了個心眼,看殿上麵孔不俗,氣質神武,又佩有唯皇子纔有的麒麟玉佩,以是便大膽猜出殿下的身份。”
“彆動。”夏侯乾讓他們退下,伸手擰了毛巾,擦著杜月芷的臉,將藥汁擦潔淨,暴露烏黑香馥的麵龐來:“你困了,睡吧。”
這世上冇有甚麼東西是一成穩定的。
這句話,彷彿跟設想的分歧……
杜月芷被他捏揉得心神狼藉,本來高燒才退了一會兒,如許逼的急,未幾時已經出汗了。她連汗都顧不得擦,小聲的,不幸巴巴地告饒:“九殿下,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彆再折磨我了好不好……我還發著燒,是個病人呢。”
“我不困。”杜月芷連連點頭,像喝醉了似的,頭暈暈的。
甚麼“苦”,甚麼“慘”,也冇聽清楚,倒是那冷冷的語氣,彷彿淬著冰,隔空逼近。
她冰雪聰明,曉得說甚麼話最有效。
一大一小兩隻手敏捷捂住夏侯慈的嘴巴,夏侯慈瞪大了眼睛,向上一看,是淡定的九哥,向下一看,是嚴峻的杜月芷。乾嗎都捂住他的嘴啊,他還冇說完……
殿下?杜月芷嚇得連藥都差點灑了,撐著病體,偷偷躲在帳後覷了一眼,瞥見那不笑不怒的清俊麵龐,生生打了個冷噤。他真的來了!本來本日府裡來的高朋是他。他來乾甚麼?如何找到她的小院的?聽了多少話去?連續串的疑問彷彿夏季冰雹,砸的杜月芷頭更痛了。
夏侯乾心中抽痛,轉而鬆鬆環住她的手腕,一顆心沉沉浮浮。
“你不是最愛逞強嗎?如何現在衰弱到連手也抽不出來,病成如許,派人送個信很難嗎?”
夏侯乾的手覆蓋在杜月芷的手上,兩人脫手快的竟然是杜月芷,這倒是夏侯乾冇想到的。他掌心微動,而掌下的小手又柔又軟,因為發著高燒而帶著滾燙的熱,似花瓣,似軟玉,嬌柔滑嫩的,恐怕碰疼了她,可更捨不得放開。
“名不正言不順,殿下你……啊……”
“為甚麼?”夏侯慈抗議。
“糟了!”青蘿不由得輕呼,站在一旁的抱琴忙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