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女人換個枕頭罷。”
洛河公主確是驚才豔絕的女子,生於邊疆西丹國,既擅騎射伐鼓,又擅琴棋書畫,因和親之命,堪堪帶著主子和金銀遠道而來,暫居皇宮,停止招親典禮。
“本日有高朋來,前頭鴉雀無聲的,老太君不在,夫人也不在,我是回了二夫人才請了大夫來!”
老太君走後,杜月芷好久冇有睡著,翻來覆去。福媽媽在外間睡著,半夜醒來,聽到裡間帳子安溫馨靜,不太放心,便悄悄起家。
老太君講到這裡,聲音沙啞,似是極其哀思。
福媽媽和抱琴忙著點息香,擦身降溫,青蘿倉促稟告了老太君,又叫外頭小廝去請大夫,請了來,診脈,開藥方,抓藥,熬藥,鬨得人仰馬翻。杜懷胤早就出門了,不在,劍螢倉促趕了來,見滿院子忙,便一言不發,挽起袖子幫手。
杜月芷滿麵通紅,雙唇慘白,牙齒緊閉,已經連藥都吞不出來了。
淡淡的月色中,雙眼緊閉,鼻息微顫,那淚珠兒仍然不竭地往下賤,啞忍又壓抑。
夜裡還好,第二日淩晨就感覺頭重腳輕,杜月芷勉強穿了衣服,早餐就喝了三口粥,本日還要早去進學,她竭力支撐沉重的身材,剛走兩步就跟喝醉了似的,踉蹌幾步,顛仆在抱琴懷裡。
杜月芷聽的雙頰熾熱,血直往頭上湧:“父親為甚麼冇有攔住?我母親生來開闊,既有了我和哥哥,定然不會等閒丟棄我們,說甚麼叛國罪,必然是遭人誣告……”
靈珠巧舌,是在給杜月芷台階下。
老太君模糊感覺頭又疼了起來,公然年紀大了,略略沉思一番,這便受不了了。
“是。”大師分頭行事。
這是可貴的機遇,她不能放過。
見過她為護住小院,頂著額頭上的大腫包斥退惡奴,見過她為保全丫環,苦心積慮以身犯險,見過她才情過人,和順又機靈的模樣,彷彿人間統統事皆可迎刃而解。
是啊,她不是一小我,她另有哥哥,阿誰垂垂長成的漂亮少年,為了她已經支出統統的哥哥,她不能再率性。
杜月芷垂首跪了下去,頭磕在地上,強大纖細的肩膀果斷安穩。
杜月芷心潮澎湃。
“拿勺子撬開,把藥灌出來!”
抱琴照做了,但是勺子撬開了牙齒,灌了藥,很快藥汁就順著嘴角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