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翻開被子,走下床塌。
這一世毫不能再拖累父兄,堂堂謝家後輩,也該拿出本當屬謝家風儀來。
一覺醒來,晨光入戶,約莫是卯初時分,窗外竹音瑟瑟。
那婢子一驚,雙膝跪地叩首。“是。”說罷,躬身徐行退出。
他緩緩抬起右手,五指苗條白淨有力。陌生又熟諳…
就在軍士嚴峻的諦視下,那少年縱馬來到營門前十步才一勒韁繩,那馬吃痛之下長嘶一聲,前麵雙腿站在地上,前麵兩腿高高抬起,成站立狀。少年勒馬止步,對著兩位軍士抱拳大聲說道:“小子中郎將盧公麾下校尉周歧侄子周錦之,聞晉軍駐守於涼州,今特來投奔。”
“素娘,你逾矩了。”
他謝恒生於頂級士族謝氏嫡派族長季子,其父為當朝宰相,兄長亦是人中龍鳳,祖父更是天下名流之首。然卻生出他謝恒這般蠢材,自發得風騷俊賞,學名流服散、扮女人,何曾學到彆人才學?
赤足走出一步,方清聲喚道:“來人。”
豈料,兩婢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那素娘方輕聲道:“回小郎,這鼓瑟之人倒是那……丁氏阿薇……”
待婢子悄悄退去,榻上的謝氏小郎俄然展開雙眼,眼神仍然敞亮非常,可比起剛纔,清楚已是少了絲癲狂,清澈明潤很多,便是氣味也變得沉穩文雅起來。
謝恒微微頜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