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那條動靜,忍不住微微一笑,緩慢地敲下答覆:
“新加坡。”
那他現在……是失眠了?還是有甚麼特彆的事要找她?
但是,她的心,卻因為短短幾句對話,被點亮了一角。
文檔還逗留在《新橋戀人》的譯文頁麵,光標悄悄地閃動著,等候她的下一行輸入。
冰塊撞擊杯壁,收回清脆的響聲,而當氣泡水緩緩倒入時,刹時激起連續串精密的氣泡,收回“滋滋”的愉悅聲響。
螢幕上方跳出一條新動靜的彈窗,她下認識點開,目光落在發件人的名字上,指尖微微一頓,心跳像是被甚麼悄悄拽了一下——
夏季的夜晚,窗外的地中海晚風吼怒著掠過街巷,帶著些許潮濕的涼意,而她坐在暖和的屋內,窗明幾淨,氛圍中還殘留著木質傢俱特有的淡淡香氣。
她並不善於闡發這類龐大的心境,因而隻是悄悄地點了點頭,固然她曉得,他在千裡以外看不見。
“我會先飛上海,和同事彙合後一起搭乘東航九點半的航班,估計下午三點到達樟宜機場。”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遊戲圖標,俄然感覺今晚彷彿不消遊戲也能放鬆了。
接著,又補了一句——
他竟然還記得她的風俗,記得她喜幸虧夜晚翻譯小說,記得她老是風俗在淩晨時分敲打鍵盤,把腦海裡的故事情成詳細的字句。
翻開冰箱,取出一瓶青檸味的 Perrier,又從冷凍層裡拿了一小撮冰塊,倒進透明的玻璃杯中。
她稍稍躊躇了一下,又敲下——
很快,螢幕亮了起來,熟諳的頭像彈出新動靜——
可她也很清楚,這類“隻玩一局”的設法就像深夜的甜品,帶著幾分自欺欺人,明曉得一旦點出來,就很難等閒停下。
江離悄悄撥弄著玻璃杯壁上的水珠,眼底藏著一絲笑意,敲下一句帶著幾分調皮的話——
她的目光落在窗戶的玻璃倒影裡,那邊映出她的模樣——微微狼藉的長髮,鬆垮的毛衣,手裡是一杯清透的氣泡水。
她拉開椅子,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向廚房。
他一貫作息規律,除了加班,不會熬夜,就算是遊戲,他也更風俗把時候安排得妥妥鐺鐺,從不讓文娛影響到餬口。
江離愣了一下,方纔另有些倦怠的神情刹時敞亮了幾分,指尖微微收緊,悄悄握動手機,心跳不受節製地快了一拍。
資訊發送出去,她盯著螢幕幾秒,肯定他已讀,才緩緩放動手機,抬頭靠在椅背上,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通俗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