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木製刀架上取出一把小刀，將一段法棍諳練地切下，放入烤箱，隨後翻開冰箱取出一塊卡芒貝爾乳酪和一瓶鮮牛奶。

威廉置頂的對話框躍然麵前，她盯著阿誰熟諳的頭像，躊躇了半晌，才敲下一句輕鬆的話：“威廉哥哥上午好，我起床啦。”

江離展開眼，麵前的暗中伴跟著半夢半醒的恍忽。

窗外的寒氣透過玻璃模糊滲入室內，但她卻感覺四肢暖意流淌。

乳酪在微熱的麪包上垂垂熔化，濃烈的奶香與烤麪包的溫熱氣味交叉，讓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漾起滿足的笑意。

看著這句話，江離的心彷彿被甚麼悄悄觸碰了一下，柔嫩又安穩。

她記得昨晚他輕描淡寫地說：“不消擔憂，我中午要飛上海。”語氣安靜得彷彿那不過是稀鬆平常的小事。但隻要她曉得，為了陪她，他主動捐軀了本來能夠多歇息一會兒的時候。

光芒溫和而暖和，遣散了四周的暗淡。

半晌後，螢幕上的動靜顯現“正在輸入中”，她的心悄悄一顫，目光不由自主地鎖定在螢幕上。

威廉的對話框還是悄悄地停在最上方，她盯著那熟諳的頭像，內心冷靜想著：“少爺應當已經在機場了吧。”

等候法棍加熱的時候裡，江離悄悄回到房間，重新拿起手機，手指劃過螢幕，在視頻列表中遴選著。

淩晨四點，房間還是被夜色覆蓋，窗簾的邊角微微揚起，透進幾絲街燈的光。

陽光透過窗簾的裂縫灑了出去，班駁的光影映在地板上，暖和而喧鬨。

她放下法棍，捧起手機當真地回道：“這是週六綜合症吧，總怕一覺醒來縣邑飛了，以是乾脆爬起來開免戰。”

江離盯著這句話，眼神微微怔了一下，像是從某個半晌回到了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