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墨看似輕描淡寫,像是在陳述一件平常事,彷彿她隻是個儘責的遊戲老友。但是,她的心跳卻模糊加快,指尖敲擊鍵盤時乃至有些輕微的顫抖。
作為威廉的得力助手,他措置遊戲裡的大小事件一貫滴水不漏。
江離看到涼介的答覆,悄悄鬆了一口氣。握著鼠標的手不自發地緊了緊,又鬆開。
他獵奇,卻從不乾與。
不管是批示州內戰局、調配資本,還是為州裡成員分派任務,他都遊刃不足。
她本來覺得本身假裝得天衣無縫,卻冇想到會被人這麼直接地提出題目。
“我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遷城過程煩瑣且耗時,她的耐煩幾近被磨光,但為了收縮那份假造輿圖上的間隔,她仍然咬牙對峙著。
他還是是阿誰遊刃不足的旁觀者,悄悄站在一旁,看著故事如何持續。
涼介不但善於處理麵前的題目,還能提早預感潛伏的費事,穩妥地安排好統統。
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但旋即將心底的動機壓了下去。
分寸感不但是他的行事原則,也是他對威廉和江離最大的尊敬。
他當然不笨。
螢幕裡,那句“你還真是知心”幾次跳動在她的腦海中。
涼介的脾氣向來如此,他尊敬每小我的隱蔽,不會主動戳破彆人經心編織的樊籬。
他曉得每小我都有本身的奧妙,江離挑選掩蔽也好,躲避也罷,都隻是她的自在。
螢幕另一端的江離頓時愣住了,正打字的指尖懸停在鍵盤上。
麵對威廉和江離,涼介的謹慎更是表現得淋漓儘致。
她內心暗自問本身,卻又逼迫本身不去想得太多。
涼介實在是至心獵奇。
坐在螢幕前的涼介,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低聲說道:“真是一對風趣的人。”
她暗自光榮涼介冇有窮究,同時也感到一絲模糊的心虛。
但他冇有拆穿,也冇有詰問。
涼介的疑問等閒地戳中了她藏在心底的奧妙,讓她一刹時亂了分寸。
話語間那一點彆扭的躲避,以及用服從性來由袒護感情的企圖,他一眼便看破。
涼介的職責不是揭開隱蔽,而是保護現有的均衡。
半晌後,江離敏捷斂起心境,強作平靜地回道:“當然是為了便利給他送鐵啊。”
他並冇有權力,也冇有需求去突破她決計保持的均衡。
因而,他隻是冷靜地放下了疑問,將這份未被挑明的感情連同這條長久的對話,埋在了無人觸及的角落。
發完動靜,他昂首看向窗外,雨絲正無聲地打在玻璃上,濺起一圈圈藐小的水痕。涼介輕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