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人間的浮華統統，都抵不過萱兒的一個淺笑！”蕭將離苦笑道，“他日我必拿天下，來調換你一個經心全意的淺笑……烽火戲諸侯，周幽王纔是真癡人！”

“天子就是怕教主把簍子給捅漏了。他一向反對毒龍教在宋朝紮根，相安無事，有點歲幣便好。但我們教主積怨多年，豈可善罷甘休！這一統天下的夢，他是做了多年，怎會讓天子或是他的兒子……將他的夢給攪醒？”

“結為同性兄弟，存亡相托，戮力同心。不負彼蒼，不負忠義。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明月為鑒，六合為誓，江山為盟，天神昭彰！”

飛煙驚奇道，“哦？這倒風趣了，雨承也和血手有過舊事？”

“如果我說不呢！”飛煙神采變得嚴峻，長髮微微跳動，欲騰空而起。

“冇有！”

飛煙一身薄紗衣，滑嫩的肌膚清楚可見，可風飛雪完整不為所動。自辰時起來，他凝睇著瑕劍的斷痕已經一個時候了，才冷靜唸叨，“莫非他，出山了？”

“……我和蕭老爺子態度一樣！”涯火沉默了一會，說道。

“臭小子，好本領啊！”蕭將離脫下已儘是汗漬的外披，對蹲在地上的雷少雲說道，“少雲走，且跟我出來喝兩杯。”

“你說得輕巧！”涯火閉上眼睛，歎笑一聲，“你不曉得我們教主的可駭。無敵於江湖，權傾於朝野。天子說的話，他全然不放在心上。”

蕭洪明悄悄卸下頭帽，那通俗可駭的眼神令飛煙一顫，隻聽他說道，“我是來接離兒的。”

“我隻是想曉得你的態度。”飛煙身影一幻，便坐到了涯火的身側，“據我所知，在毒龍教內，血手第一，蕭範第二，芒金第三……而你，就是第四了！”

“大哥……大哥使不得，你……你都寫起了反詩了！”雷少雲拿起蕭將離的詩大笑道。

“長輩豈敢！”雷少雲再作一禮，“請前輩指導。”

蕭洪明滿身血光繚繞，冷聲道，“哼，離兒是我的兒子，必然要跟我站在同一戰線！他明天必須跟我走！”

飛揚的黃沙拂打著兩人的衣褲，慕無雙經不住心中狂放的哀痛，倉猝躲進雷少雲的懷裡抽泣。

不知為何，從堆棧大廳到後門僅是十餘步，慕無雙滿臉已悄悄掛滿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