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風偶然完整呆住了，目光再轉到那把劍上，形如黑龍吐刃，劍鞘也是烏玄色，上有星鬥紋絡，心中不由想颳風飛雪的話，“蛟分承影，雁落忘歸。”

“是嗎？憑你折劍山莊少主的目光都這麼說，那這刀必然真不錯。”葉織秋左合指輕撫著刀刃，“她叫青雲斷水刀。”

“對，不是殺氣，是莫名其妙的感受。”風偶然凝目細思，改正道。

“咯吱咯吱”，車輪碾碎了藐小的沙礫收回的聲音特彆刺耳。一些較大的石塊，馬兒一奸刁或車子不經意地走過，顛簸的車廂讓慕無雙和雲曦都感覺不舒暢。

涯火“哼”笑一聲，“看你那苦相，才令人難過。想你家萱妹子了吧。”

“瑕！”

高崖上，邪刃一個冷顫，問雪鷹道，“方纔，你可有看到風偶然身邊阿誰白髮青年？”

“……”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雷龍悲吟這首《雁門太守行》，不由感喟，這自古兵家必爭之地，必然是枯骨累累。

雪鷹抽出一支羽刃射出，正中他方纔放走的那隻飛鳥的翅膀。雪鷹冷冷地看著他墜入深穀，“老邁所擔憂的，不過是閻羅衙裡那些舊部兄弟。”

雲曦不知是不是天真，忘了本意，跟著慕無雙“嘻嘻”地笑了起來。偶有顛簸的路麵，兩位女人“哎喲”的抱怨聲，在車廂外騎馬“護駕”的風偶然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惹起一陣笑聲。

青年這回認當真真地看了一次風偶然，冷冷問道，“你叫甚麼名字？”

“說來也奇特，此人慣用右手，劍應當掛在左腰上。何需求掛在右腰上，反握出劍不是會更慢？”風偶然心中深思道。

“聽老邁的！”雪鷹和赤練同時看向邪刃，異口同聲道。

跟著那青年的消逝，周身的風沙彷彿也停了一下，絕情穀中規複了一片幽和安好。恰有群鳥飛過，盤桓於深淵與峭壁之間。

此時太陽已暴露山頭，涯火的眼睛和初晨的太陽一樣標緻，紫紅的衣袂被山風吹拂，嫩唇微合。薑離偶有一眼看去，這刻毒的女人竟也有如此溫馨的一麵。

一種直覺，讓風偶然將瑕劍橫擋在喉間。下一秒，一道可駭的力量竟然穿過瑕劍劍刃上的裂縫，頂在他的喉嚨前。一片安好中，瑕劍半截劍刃掉落插在進地上石頭的聲音非常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