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唐雪柔墳旁又多了一座新墳,墓碑上書:唐門掌門,唐傑之墓。
“對了,唐飛曾說過刀劍門祖師林天英曾在此處悟道化境,初創刀劍門。莫非此處……‘劍’上麵有一行字。”風偶然將火摺子靠向左邊的石壁。
“誒,偶然哥哥,那山洞陰沉森的,我們就不要出來了吧。”
雷少雲立足而望,江山暗淡,星月無光,“甚麼時候了,江湖已是這般狼籍。”
“我……”唐飛和其他無助的唐門弟子一樣沉默了,久久才呢喃一句,“是啊,我用甚麼殺他?”
“是啊。”薑離將腳邊的碎石踢入江中,他記念之前那無憂無慮押鏢的時候。起碼回到鏢局,還能喝上一杯雨萱親手奉上的熱茶。
“爹……這不是我想要的成果。”唐山抱著唐傑的屍身,抽泣著。
百餘懊喪的唐門弟子也從深淵中爬回,開端聊起今後的餬口,“不涉江湖,持續以發賣暗器謀生。”
“唐門的狗,還我爹爹命來。”林雄抄起寶刀,欲要殺了唐山,被紫衣攔下,“林雄,你要做甚麼?”
此時,掌門令牌從唐飛寬鬆的衣領中落下,薑離拾起舉到唐飛的麵前,“現在的你是唐門之主。先將仇怨放下,扛起起全部唐門吧。”
淩雲山腳,一處隱蔽的山洞。
唐飛將薑湯囫圇喝下,抓緊莊雄平的手,短促道,“您說,就算唐飛付出世命也在所不吝!”
韓子昱任由大雨淋濕貳心中但願的火苗,“飛兒,雪柔,唐傑……啊啊啊!”如同月下淒苦的狼嗷,“這並不是我的無法,而是我的無能和無私!”
風偶然四人乘雨而歸時,山洞內已經撲滅了取暖的篝火。
一陣陰風吹來,夾帶著幾縷經年發臭的檀香。
風偶然唸完之時,如同墮入一種明麗的地步,四周的氛圍變得沉寂而遲緩,就連雲曦眼眸中的波光都緩緩活動,“這是……情意劍訣。”
晚春的大雨捲起一場花雨共舞的盛宴,而獨一的觀眾,他的心並不在這場盛宴中。
苦中作樂並不是他的剛強,澆腸的烈酒讓他的哀痛更加濃烈,乃至於他流著眼淚嘔吐。
“該死的影衣衛,我要歸去殺了紫衣,我要為我爹報仇!”唐飛無濟於事地嘶吼著,風紫霜擦掉殘留在臉頰的淚水,冷冷地問道,“你用甚麼殺他?”
“莫非就冇有其他體例了嗎?”唐飛苦笑道,“這要窩囊到甚麼時候?”
薑離和雷少雲賣力勘察仇敵的埋伏,所幸的是自那把黑龍之刀呈現後,影衣衛的人都已經散去。他們挑著暗燈行走在江岸上,夜裡的北風猖獗吹卷,澎湃的浪流直逼突如其來,浸濕了雷少雲的長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