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話剛落,母親林氏已經拿著竹藤走了過來,對著風偶然喊道,“偶然你再不下來,讓娘逮著可要打你屁股了!”
……
雪叔心疼地盯著風偶然,他的嗓子被淚水擁堵,說話微小而艱钜,“偶然啊,又來這躲你孃親啊?男孩子不讀書練字,今後可冇出息呢。”
風偶然嘟嘴駁道,“我要學習劍術,我要成為爺爺和叔公那樣的大豪傑!”
“爾等一猜如何?”老頭轟然站起,指著東邊的朝陽,“時洛水劍派,藏劍樓,威遠鏢局等遣出十數名妙手,逆著雲流直上。”
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時風淵聽聞驚呼,疾奔而來,操起戒尺指著風偶然說道,“偶然,你若頓時回房,為父既往不咎。”
“嘻嘻,那群傻女人必然找不到我了。”老練的風偶然正遁藏著丫環們的追捕,他穿過後院直到雜草叢生的小山丘上――這裡是風家的祠堂,女子可靠近不得。
“曉得,是品德經中的‘賢人恒偶然,以百姓心為心’。”風偶然嘟著嘴委曲道,“但是……雪叔,偶然還是想學習劍術,那多威風……偶然就不能過本身想要的人生嗎?”
當時候的風偶然總會爬上牆頭遁藏丫環們的追拿。當時候,風偶然是老年人們獨一的聽客。當時候,母親也還活著……
風偶然嘻嘻地撒嬌道,“雪叔。”少年的笑聲如鈴聲般綻放。
敞亮的月光穿過層層雨簾,輝映桌案上那柄寶劍,熠熠生輝。
“嗚嗚嗚……”奔馳的暴雨不能洗儘風偶然心中的怨氣,母親已死去多年,於夜深中每思及此,便足以讓他泣不成聲。
據關外客商傳聞,風飛雪前去西域武林妙手堆積之地,品武閣求習技藝。於閣中,以凡鐵鑄劍,劍成以後,立敗西域妙手十數名。敗者手中兵刃不乏神兵利器者,皆斷為兩節。風飛雪將手中鐵劍插在品武閣門前,單身遠走。
時夕陽之暉穿過楓溪林遮天蔽日的紅楓葉,夕照雪叔鐘愛平生的酒葫蘆,和那把插在地上,鏽跡斑斑的鐵劍。
在新綠的枝椏開過後,折劍山莊牆垣外那一片幽篁中,幾名年老的劍師總會煮起一壺燒酒,用一些鬚生常談的故事來打發時候。
記得那是母親身後的一個春季的傍晚,雪叔牽著淚滿衣衿的風偶然來得楓溪林。
此次以後的每一天卯時,風偶然都會艱钜地從被窩爬起,偷偷溜到祠堂找風飛雪學習劍術。
風偶然意猶未儘,催著他持續講下去,“誒,老爺爺,接下來呢?爺爺拿到的那人字令有甚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