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雲曦漸漸抽出那把劍，七彩的流光跟著出鞘的劍刃泄出。待光彩散儘，如鏡麵的劍麵上漸漸浮出一行劍銘，“情不避劫”。

“慕容一鳴之墓。”鼓起的土包前的墓碑上獨一寥寥幾字。梁伯他們冇有充足的財力去裝潢這鬼人的玩意。

“小女人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我這不成器的侄孫對女人也是一往情深。”風飛雪嘴角微翹，看著天外的雲霧垂垂散去，考慮道，“豪情和光陰都難逃劫數，就叫作‘劫’吧。”

雲曦的音符依如陡峭，不驚不慌。

這裡本是水月山莊最崇高寂靜的祖地。水月山莊被抄家冇掉隊，習武弟子皆死。短短幾個月，陪葬的奇珍奇寶慘遭強盜之首。祠堂也是被粉碎了，四周狼籍。梁伯一個淺顯的老頭帶著一群下人也做不了甚麼。現在隻要陵寢左邊兩處新的墓碑還算完整，是慕容一鳴的宅兆和慕容望的衣冠塚，因為已經冇有珍奇下葬，天然也鮮有人問津。

“那把劍……”風偶然抽出瑕劍，劍刃五分處的裂縫耐久彌新。

“謝前輩。”雲曦能見地風飛雪鬼斧神工的鑄劍之術已是萬幸，此劍已獲之有愧，“那麼……請前輩為這把劍取個名字吧。”

“我隻純真用劍招對於你。如果我動用內力或是你傷到我分毫，就算我輸了！”風飛雪左手負後，右手一招。雲曦的劫劍順勢出鞘飛到他的手上。

“小女人，明天那首《長恨歌》竟如醍醐灌頂，讓我過了十幾年過不去的坎兒。哈哈，連我這老頭子都想開了，想必女人也不會再苦苦膠葛舊事了吧。”風飛雪撫動手中的斷劍，歎道，“這是一把好劍啊。可惜為人所棄，劍魂已散。”

“江湖遠非你們設想的那麼簡樸，你們覺得這般一走了之，流亡天涯就能闊彆嗎？”風飛雪雙手負於後腰，看著遠方蒼穹上稠密的烏雲垂垂散開，“到處皆是江湖。你們唯有劈麵他，克服他，方能重新站在這片群雄逐鹿的大地上。”

在這片酷寒充滿的六合間，冰冷的劍氣更多了幾分砭骨的殺意。雲曦的曲子冇有峯迴路轉，隻是幽柔如平湖薄冰般。

“嗯，冇事。你去忙吧。”飛煙悄悄說了一句，那嗓音如曇花正欲鼎盛時，成熟卻帶有一份天真。縱是潔白的明月也看不清卸下輕紗麵罩的飛煙的麵龐。

飛煙昂首看著玉輪，或許是想起舊事，莞爾一笑……

風飛雪右手一招，雲曦手間斷劍飛出劍鞘，落在風飛雪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