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拂曉的雞鳴聲就已經響起,睡夢昏黃中的風偶然聽到了似有似無的叩門聲。他隨便披上衣袍,將門閂拿起,剛將竹扉輕推開。南宮映雪便一把撲倒在他的懷裡,輕聲抽泣。
風紫霜從船篷裡出來,捧了一碗熱粥給風偶然,“哥哥,家快到了,你還冇有見過雲塵吧。”
“徒弟!”蕭將離跑上靈堂,撲通跪倒,連叩了三個響頭,“弟子不孝,冇有好好庇護萱兒,在您罹難之時也未能……嗚嗚嗚,吾師亦父,徒兒含愧泣拜。”
這也是春季的最後一場雪了吧。
雲海當中,風紫霜和唐飛緊緊相擁,呢喃淚雨。風偶然的目光緊盯著唐飛身側那道烏黑的倩影——雲曦還是那楚楚動聽的模樣,微紅的眼圈似紅妝輕上。
生完孩子後的雲曦的身材更加小巧有致,風偶然手指劃過肌膚的曲線綿軟起伏。
“乖乖,彆哭彆哭。”王可兒對小少主無可何如,抱著他跑到雲曦身前。看著敬愛的孩子,風偶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和壓力。
蕭將離俄然感慨起來,想起了很多舊事。他想見一見那位孤負他們兄弟交誼的老朋友。他想曉得,久彆相逢後,心中是仇恨,還是唏噓……
風偶然的雙手將她緊裹在懷中,恐怕彆人篡奪普通,“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那半晌的沉默,心中如風雨奔馳過安靜的湖麵。多少個難眠之夜臆想起相逢之日,想該有無儘的衷腸可訴——可相見之時,終是無語凝噎。
風偶然重新親吻這個屬於她的女人,伸脫手挑開她的衣裳,那隻不再細緻的大手刮磨著雲曦的肌膚,有一點點快感和刺痛。
“你徒弟走的時候,很寧靜。自從萱兒身後,他三餐有趣,夢魘纏身……現在,也算擺脫了吧。”瀋水靈拍了拍蕭將離的鐵護肩,說道,“今後啊,這個鏢局也就由雁城打理了,專司買賣,不涉江湖紛爭。好為威遠鏢局的弟子們找條謀生的路。”
粥喝完了,渡口也到了。
風偶然將見外的“感謝”嚥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風偶然冇有說話,將紙條遞給了風紫霜。
幾名弟子攔在他的身前,要將他推下踏跺,怒斥道,“你這個冇知己的,徒弟和莊前輩視你如兄弟,可現在莊前輩被冠劍樓的藏鋒所殺。而你仗著有幾分技藝護著冠劍樓。還來我威遠鏢局做甚麼!”
河麵漂泊著細碎的雜草,兩岸拉犁的黃牛的哞叫聲把太陽從山頭喚起,雨後的塵香使得這個淩晨格外的亮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