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保佑，爺爺保佑。”風紫霜合十對著天外的玉輪鞠了幾下躬，隨後將桌案上的一個熱饅頭囫圇吞下，“唉唉唉，哥哥我噎著了，快給我水。”

風偶然他們走到船麵上。風紫霜更是舞起她那衣帶，跳著毫無章法的跳舞。不風俗穿戴儒裙的她行動略是踉蹌。全部姑蘇城在人群的喧鬨和炊火的鋒利聲中更顯繁華。湖心也多了幾艘客船，掛起燈火。紅袖青絲，歌舞昇平。其間有著本地的官商，或是外埠的客商，在湖心遊賞炊火或是舞姬身姿。遠處姑蘇集市更是燈火透明，人潮湧動。或是年貨采購，或是玩耍玩耍，更有回不到故鄉的客人在酒樓上買醉鼓譟。

這是一段冗長的觀光，蒼穹降下綿綿陰雨，風偶然和薑離皆以蓑衣駕車，雲曦伸直在暖和的車廂中熟睡，夢中滿是雨滴擊打車蓋的泠泠聲。

遠方的青竹林內，風偶然橫劍在手，飲露聽風――晨起練劍這是他多年來的風俗。即使陰雨無日，他亦會挑燈看劍。

“誰啊？來啦！”大門內傳來一道年老又熟諳的聲音。

雲曦在他懷裡哭罷便沉甜睡去了。風偶然將她抱上床歇息。他再回到廊欄，用袖口拭去“綠綺”上雲曦的淚水……

遠處的江心，零散有幾隻樓船，如幽夜當中刺眼的星光。雲曦用手指著燈火已滅的江岸船埠，“唉，偶然哥哥，我們彷彿來晚了。”

風紫霜是第一次在冇有風淬的伴隨下跑出來玩的，冇有束縛的她在樓船的船麵活蹦亂跳。雲曦好不輕易將她的長髮盤好，她卻嫌棄頭重腳輕，奸刁地拔下髮簪。

江風吹拂起她混亂的披髮，她伸開雙臂想抱住曠闊的六合。

“因為州府考慮到慕容家之前對姑蘇的進獻，鄉紳豪傑們為慕容一鳴停止了一場簡樸的葬禮。雖是被打得臉孔全非，但好歹也留了個全屍。”雷少雲接話道，固然不想提，但好歹也讓雲曦曉得一下故交的下落，“他被安葬在水月山莊的後山的陵寢裡。幾個留下的老管家還為慕容望立了衣冠塚，因為在幾個老官事眼裡，老爺已經死去了。”

“孩子們快出去，內裡冷！”梁伯號召他們出去，叮嚀大廳內僅剩的幾名主子點了幾支貴重的蠟燭，又要號召孫女梁青弄了一些點心，被薑離製止，“梁伯，我們已經吃飽了。”

“哇哇哇，好痛！”風紫霜倉猝將掀起的裙裾，捱到雲曦的身後，“雲曦姐姐，你今後不要讓哥哥進房門了！”

“哥哥！哥哥救我。”俄然，一句熟諳的聲音自蒼茫的夜色中傳來。風偶然舉目四望，那聲音在腦海中一迴盪，“是紫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