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橫浜的地下通道時,半夜從夢中醒來,凝睇著隧道頂端螢火蟲似的微小燈光,他常常在內心暗想,如果他在徹夜悄悄死於睡夢當中,人生便也隻能像是這盞忽明忽滅將近壞掉的頂燈那樣,除了一具無用的骸骨,甚麼都不剩。
“我想要阿誰。大哥,阿誰能給我嗎?”
地點是他在打工的關東煮店偶爾從客人順手扔在中間的信封上看來的,他的影象力向來不錯,固然老是記著一些無關緊急的小事情。
“……當然冇題目。”
那是一隻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打火機,既不是鍍金,也並非純銀,岩橋真一完整冇有在乎。直到在東京餬口今後,關東煮店的客人向他借打火機時,見多識廣的客人奉告他,這支打火機彷彿是ZIPPO在1956年定製出產的純鋁打火機。
對山內茂助那樣的人來講,毫不會把一支仿造品拿在手裡把玩。
岩橋真一現在想起他說出那句話時的神采,仍感覺有些好笑。
不過,傳聞很多橫浜人身上,都滿盈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趾高氣昂,懷揣著橫浜在東京圈內高人一等如許冇事理的設法。可即便如此,即便和那些傲岸的橫浜人同在一片地盤上出世並長大,岩橋真一也從未有過那樣的得意。
他那裡有甚麼朋友。
ZIPPO打火機不是他的。是他在港區西麻布豪華的第宅裡簽訂財產讓渡和談的時候,從那位異母兄長那邊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