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村口冇幾步，馮阿翁瘸著腿一拐一拐追上來，遞給顧青一柄小巧的匕首，匕首鞘上鑲著幾顆紅色的寶石，馮阿翁低聲奉告他，這柄匕首是張懷玉托他轉交給顧青的，說讓他留著防身。

四名差役還冇來得及鬆口氣，顧青卻又道：“不過，你們跟宋主簿之間可就有怨有仇了，稍停我倒是要問問魏縣令，青城縣衙的人都冇個高低尊卑麼？何時起縣衙不入流的差役竟然膽敢毆打從九品主簿，以下犯上，以卑犯尊，宋主簿，這是甚麼罪名？夠殺頭麼？”

大小是個主簿，大唐縣衙主簿的官位品級各地不一樣，京縣和大縣主簿是從九品，大多是一些科考失利的讀書人擔負，也有本地望族保舉而任。小縣下縣的主簿有的是從九品下，有的則不入品級，算流外小吏，但是非論有冇有品級，一縣主簿起碼是個吏，哪有差役對主簿如此大喊小叫的事理，連名字都不叫，直接叫“姓宋的傢夥”。

顧青也笑：“身邊少了你，我會不風俗的。”

村民們異口同聲：“出息斑斕，名動天下！”

…………

“莫非不是？”

顧青點頭，看了宋根生一眼，道：“我本日要去長安了，來與你道彆，臨走之前再給你上一課，教教你如何當好一個官。根生，看清楚了。”

顧青微醺的眼神有些難過，當初第一次見到她，她也是從圍牆外飛出去的。

見顧青走近，馮阿翁領著全村長幼朝顧青施禮。

他不是一小我出來的，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名差役，不是為了給他壯威，而是揪扯著宋根生的衣領和袖子，一左一右用力地拽著他，宋根生的模樣分外狼狽，一身官袍被拽得七零八落，頭髮也狼藉不堪，被人揪著仍不斷掙紮，試圖擺脫。

顧青眉頭一皺，這句簡簡樸單的話裡，他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味道。

顧青冷眼旁觀，看出了一些苗頭。

張懷玉向來未曾說過她的經曆，但顧青多少能猜到一些。妾室所出，又是女孩，不免在家中被蕭瑟，賢相的家庭莫非就不重男輕女了？

抱拳朝村民們行了一禮，顧青回身大步分開。

隻是，內心有些失落罷了。

馮阿翁緊接著端來一碗酒，道：“石橋村出了個大人物，鄉鄰們都高傲，來，且滿飲壯行酒，宦海風急雨驟，若然受了委曲，石橋村還是你的家，你可隨時返來。”

說完飛身上了圍牆，腳尖在圍牆上輕點，人已消逝在牆外。

門口站著兩名值守的差役，顧青冇亮出本身的武官身份，很客氣地請差役出來通傳，請主簿宋根生出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