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旨的寺人倉猝趕到萬年縣衙,然後聽到一個很無語的動靜,萬年縣令陳文勝跑了,陳文勝他不是人,他帶著小姨子跑了……
當天夜裡,大理寺卿親身審理此案,連絡了陳文勝和顧青兩邊的供詞,兩份供詞細心看了幾遍,大理寺卿隻感覺眼皮直跳,當即簽了押,頓時命人將供詞送入興慶宮。
關監三日,是李隆基對顧青的獎懲,本來應當獎懲得更重些,但是此事摻雜了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政治身分,因而訊斷成果便有點奇葩了。
一樁很簡樸的案子,闖衙劫牢傷人,殺頭是免不了了,官衙代表朝廷,顧青此舉是疏忽朝廷律法嚴肅,從古至今劫過大牢的江湖豪傑,冇被抓天然清閒法外,如果被抓了,幾個能活命?
一旁的高力士輕聲道:“陛下好記性,恰是。”
楊國忠仍跪在李隆基麵前大哭:“陛下,臣委曲啊,臣有天大的冤情啊!臣與顧青辦的八卦報,早已獲得陛下和貴妃娘孃的答應,有了陛下的答應,臣和顧青纔敢罷休去做,成果那萬年縣令明知陛下已答應了,卻佯作不知,仍將八卦報辦事最得力的兩位販子拿下獄,並對他們酷刑逼供,企圖屈打成招,製造冤獄,構陷臣與顧青,此等用心何其暴虐,求陛下為臣和顧青做主!”
楊國忠垂著頭看不清神采,但貳內心也在嘲笑。他曉得李隆基說的“大膽”不是指陳文勝。
再連絡顧青升的官職,剛好代替了作為李林甫馬仔打手的左衛長史張繼,這道升官的旨意可就愈發意味深長了。
李隆基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不管楊國忠知不知情,起碼李隆基是知情的。從大理寺送來的供詞上看,萬年縣令不過是受命行事,真正命令緝捕販子的人,是李林甫。
第二天一早,楊國忠入興慶宮。
楊國忠毫不躊躇隧道:“是在陛下答應以後,陛下是昨日下午當著貴妃娘孃的麵答應臣和顧青辦八卦報的,當時陛下囑托的每一個字臣仍記得,而萬年縣令陳文勝拿下那兩位販子,是在昨夜子時前後,期間相隔了半日,兩位販子被拿以後在大牢裡倍受科罰,當時他們大喊此事天子已答允,萬年縣令仍置若罔聞,對峙對二人用刑直到天亮……”
就在本年,李林甫為了管束楊國忠的權力,將楊國忠的死仇家王鉷薦為禦史中丞,這一次終究完整傷透了楊國忠的芳心,與李林甫完整絕決。
李隆基不由悄悄感喟,這位右相傳聞比來病重,病重就好好養病,為何隔三岔五搞事情?這何止是重傷不下火線,的確是沉痾猶不忘興風作浪,一個官方用以文娛打趣的八卦報,值得右相親身命令嗎?莫非說……李林甫欲掌控長安輿情與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