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於仲通在中間聽得臉頰直抽抽,好想飛起一腳將顧青踹出涼亭。顧青這番話委實有些無禮了,這年初君臣相見,君有君禮,臣有臣禮,說甚麼話,行如何的禮,都有嚴格的規定,顧青卻不明就裡,將楊貴妃誇得天花亂墜,固然都是好話,但當著貴妃娘孃的麵誇她如何斑斕,未免太太輕浮,實在是無禮之至。
不但是鮮於仲通,連涼亭內的寺人都變了神采,手中的拂塵微微輕顫,儘力忍住嗬叱的打動。
鮮於仲通走在顧青前麵,不時轉頭看顧青,眼神既有驚奇也有讚美。
鮮於仲通越來越感覺顧青這個少年很奧秘,城府也很深,才十七歲的年紀,已讓他這個節度使都捉摸不透了。
顧青垂目上前施禮:“草民顧青,拜見貴妃娘娘。”
顧青是他這輩子見過最淡定最沉穩的少年,冇有之一。他乃至在顧青身上感受不到少年人該有的張揚和桀驁,他從顧青的眼裡看到的隻要安靜,彷彿顧青的身材裡住著一個曆經滄桑的白叟的靈魂,能在無聲中看破世情的迷霧,直透內心。
多謝千年以來的文人,將馬屁拍得如此清爽脫俗,顧青取來便用,毫無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