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重新上藥後,顧青仍疼得直抽搐,但臉上已規複了幾分赤色,衰弱地笑道:“是臣不謹慎,昨日走在長安路上過分莽撞,狠狠摔了一跤,不知被何物劃傷了。”
李隆基哦了一聲,道:“是如許的麼?”
誰知李隆基接下來的話便完美解釋了措置濟王為何要以侵犯民產為來由。
顧青從宮裡出來後便曉得了李隆基對濟王的措置,固然心中仍有不甘,但隻能如此了。
親兒子被他貶為百姓,李隆基涓滴不見心疼,反而暴露莫測的淺笑,道:“顧青被刺,這件事不能搬下檯麵,侵犯民產才氣作為合法的來由……”
話說到這一步,接下來天然冇甚麼好聊的了,如何措置濟王是李隆基的事,顧青信賴李隆基此次輕饒不了濟王,就算他偏袒本身的兒子,朝堂上的禦史們也不會放過他。
沉默很久,李隆基俄然問道:“顧卿昨日去濟王府做甚?”
而顧青呢,他曉得本身重新到尾冇說一句實話,但有些謊話在眾口一詞以及本身傷勢的左證下,已經變成了鐵證如山的實話,連李隆基都不得不信賴。
君臣二人一番對話下來,心眼鬥得飛起。
思疑隻是一種直覺,李隆基冇有證據。整件事的頭緒就是,濟王圈占青城縣民田,縣令殺豪紳收歸田產,濟王起殺機欲殺縣令,顧青離京庇護縣令,回到長安後被濟王所恨,顧青主動登門道歉,濟王在王府內侵犯於顧青……
顧青決然道:“定是仵作看錯了,臣是如何受傷的,本身最清楚,臣的傷與外人無關,是臣本身不謹慎而至。陛下試想,就算濟王殿下對臣挾恨在心,欲暗害臣的性命,亦不成能在他的王府裡脫手,皇子貴胄,資質聰慧,不成能連這點城府都冇有。”
他俄然發明本身是砧板上的魚肉,張懷錦則是刀俎。
顧青身上裹了一層厚厚的波斯羊毛毯,在長慶殿外的長廊劣等候李隆基散朝。凜冽的北風吹拂而過,顧青裹著厚毯仍有些發冷,但進宮麵君的端方森嚴,顧青再冷也隻能等在北風中,等李隆基散朝後才氣進殿。
李隆基眼中暴露沉思之色。
沉寂了一炷香時候,李隆基這纔開口緩緩道:“高將軍,令舍人擬旨,皇二十二子濟王環狂悖無狀,殘暴無德,肆貪慾而忘廉恥,歹意侵犯民產良田,壞天家名譽。著廢黜王爵之號,貶為百姓,放逐絳州,十年內不得歸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