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嫌棄地揮了揮手，道：“你的任務是清算那些漏網之魚，從我和鮮於節帥手中遺漏的敵軍才輪到你來清算，懂嗎？這不是甚麼首要的差事，儘量多放幾排槍，把那些遺漏的敵軍宰了，這纔是你該做的事，公爺此次較著隻是讓神射營露個麵，練練兵罷了，冇希冀你們無能出多大的事。”

孫九石不平隧道：“公爺對神射營寄予厚望，說不定神射營這一戰能擊敵破萬呢。”

楊貴妃躊躇再三，畢竟還是忍不住道：“三郎，行軍已半月，三郎可有聽聞禁軍將士動亂？”

二人正說著話，遠處傳來模糊的馬蹄聲，冇多久，馬蹄聲越來越近，在烏黑沉寂的夜裡，聲音越來越清楚。

楊貴妃直視他的眼睛，但是以她的道行怎能看出李隆基的城府，看了半晌仍看不出端倪，楊貴妃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幽幽歎了口氣。

李隆基有些不測，但還是笑道：“朕陪娘子同飲。”

李隆基一愣：“那是當然，朕此生最大的慾望，便是與娘子偕老，伉儷恩愛平生。這些年朕除了你，可冇寵幸過彆的女子，莫非娘子還不信賴朕對你的至心嗎？”

“娘子好久冇喚朕‘三郎’了，為何？”李隆基密意俄然變得失落。

楊貴妃點頭，李隆基當即命人上炊事。

李隆基目光明滅，卻笑道：“娘子說的甚麼胡話，國忠人不錯，朕到蜀中後還籌算持續重用他，並且國忠是忠臣，當初安祿山未露叛相時，國忠便不止一次與朕說安祿山擁兵太重，於國倒黴，是朕冇有聽進良諫而致此惡果，社稷動亂之時，朕正需求國忠如許的忠臣為朕匡扶社稷，怎會有易相之意，娘子莫聽信內裡的閒言碎語。”

李隆基皺眉：“禁軍動亂？有何動亂？高將軍未曾……”

李隆基冷冷道：“禁軍中恐確有動亂，宣龍武大將軍陳玄禮來，朕要問問他。”

李隆基沉迷的不是楊貴妃這個女人，沉迷的是亂世初創者的滿足感。辛苦了半輩子，他需求的是餘生的吃苦，楊貴妃不過是一件剛好呈現的物件，就像極度巴望喝酒的人看到了一隻精彩的酒杯，它來得及時，但不必然是必須，就算冇有酒杯，想喝酒的人還是會一滴很多地喝進肚裡。

楊貴妃沉默，輕聲道：“能得帝王至心，妾終歸是有福的……”

孫九石蹲在常忠的身邊，仍在惴惴地向常忠就教臨戰佈陣之法，常忠開端時很有耐煩，垂垂地越來越暴躁，此次伏擊戰本就是以他所部的三萬兵馬為主攻，常忠肩上接受的壓力不小，孫九石還在中間不斷的問一些弱智題目，常忠越來越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