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中間另有一個小碟,上麵是一些瓷器的碎片,正所謂內行看熱烈,熟行看門道,很多路人冷傲於這批瓷器的華麗邃密時,早有熟行的胡商們上前拈起瓷器碎片,細心打量碎片的內胎,這一打量便是久久不肯放下。
“越想越感覺是個好主張,逛逛,回村找人,多找些青壯,不怕石橋村那些老弱病殘敢攔我們。”
“這應當是石橋村新建的瓷窯燒出來的吧?”一名男人問道。
“兄長,傳聞石橋村正缺人手,我們鄰村好多村民都去探聽了,人家彷彿不收乾雜活的,雜活包給了他們本村的村民,缺的是有技術的工匠,也穩定收,傳聞還要查風評,看品德才收,我們怕是分不了羹了……石橋村眼看著就富了呢,我們村好多閨閣裡的女人家都悄悄托了媒婆去石橋村說親,唉。”
統統在向好的方向生長,商店內院,石大興和郝東來樂得合不攏嘴,兩兩相視,再次一眼千年,在龐大的好處麵前,曾經的仇怨彷彿都消淡了很多。
兩個成年人總不能每天蹲在樹下看螞蟻搬場吧,風趣是風趣,可總有一種淡淡的恥辱。
柵欄以內是禁區,顧青很早就跟窯工和工匠們說過,大師曉得顧青不好惹,冇人敢違他的話,一向以來憨叔和工匠兩方的相處都是互不乾預的,連用飯都不在一起吃,窯工和工匠那頭是本身開夥。
憨叔和村民們用飯的時候,顧青便蹲在他們中間,笑眯眯地看他們吃,吃完後閒談一陣,顧青再挑著空碗空碟下山。
不必誇大的鼓吹,瓷器的質量在熟行人眼裡是一目瞭然的。因而兩家商店門口頓時顫動起來,無數胡商吐蕃販子聲嘶力竭地吼著要麵見掌櫃,要談大買賣,早有籌辦的伴計籌辦了木籌發給販子們,公允公道,列隊叫號。
蜀州之地西鄰吐蕃,北接西域,南臨南詔,青城縣雖隻是縣城,東市街上卻也是人潮攢動,南來北往的胡商和吐蕃販子牽著駱駝和馬匹,穿戴各式奇特的衣裳,與東市的販子們爭得麵紅耳赤,偶爾還能看到脾氣暴躁的販子直接上手,對胡商們又打又踹,恨恨罵幾句粗鄙蠻夷,胡商們有還手的,也有忍氣吞聲的,終究兩邊還是回到主題,持續還價還價。
年長一些的男人神情愈發妒忌:“傳聞是一個叫顧青的娃子建的陶窯,與兩家販子合作也是他的主張。”
本日的東市街上特彆熱烈。
…………
“顧青?難不成是當初阿誰……”
“冇錯,丁家兄弟請我們去經驗的阿誰少年,厥後他跑得快,我們把他的屋子燒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