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並無奏疏送來長安,彷彿完整不知此事。”
安祿山怒哼,氣極反笑:“八萬石,夠平盧軍吃大半年了,卻被付之一炬,史思明,你當我們舉義是兒戲嗎?少了這八萬石糧食,你教我如何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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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快是多快?你可知我本來籌算下月發難,卻被你這把火全遲誤了,動靜已傳遍了三鎮,現在已是軍心動亂不安,發難則必敗。”安祿山像隻失控的野獸吼怒道。
史思明跪在地上不敢昂首,顫聲道:“末將極刑,末將失策,不知營州城裡混進了特工……”
史思明身軀發顫,哀聲道:“節帥,末將願將功折罪,儘快將糧食補上。”
當棋子在棋盤上擺放的位置分歧適時,這顆棋子會被他從棋盤上拿起來,重新換個位置落下去。
安路上冷冷道:“說得冠冕堂皇,實在就是無能,至今未能拿獲,史思明,你讓我很絕望,非常絕望!”
安祿山陰沉著臉道:“你說的阿誰販子,是何來路,你查清楚了嗎?”
“節帥,末將真有體例!末將熟諳一名大販子,他家世代行商,在山南道和河南道官府皆有人脈,可等閒籌集到糧草……”
“曉得我麾下三鎮比來一個月抓到了多少長安派來的眼線特工麼?足足上百人,前日我還接了一道聖旨,長安阿誰昏君讓我入長安朝賀,說要與我共舞胡旋,還說貴妃與我鼓之,平增一段君臣嘉話,嗬嗬……”
話說得委宛,但是高力士還是聽出來了,李隆基又犯了疑芥蒂,軍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令他感到不安,然後頓時思慮要不要調劑。
高力士一驚,驚詫看著李隆基,隨即從速道:“是,說來應是不需求了。陛下的意義莫非是……將顧青調回長安?”
李隆基深思好久,道:“擬旨吧,著令顧青遷調長安,安西節度使一職由裴周南暫領,擇日再選主帥赴安西任節度使,顧青回長安後可封……”
“範陽三鎮比來可有動靜?”李隆基問道。
李隆基的昏聵首要在暮年。
高力士又道:“眼看又是年底,各地節度使皆須入長安朝賀,安祿山若來了長安……”
高力士凜然一一記下。
奉養李隆基多年,高力士立馬明白了他的心機,此事關乎李隆基最看重的社稷隱患,高力士也不敢再幫顧青說話了,因而低頭道:“陛下賢明,是否召中書舍人擬旨發往安西?”
兵權向來是非常敏感的東西,特彆是大唐有了一個令李隆基深深顧忌而冇法削權的安祿山,對彆的節度使天然要更峻厲,將隱患消弭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