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歎了口氣,越走越沉默。
如果說人的賦性是無私陰暗的話,那麼帝王冇有品德和法律的束縛,他的無私賦性會被無窮放大,一語出口,聞者如墜冰窖。
嘴上不屑嘲笑,可安祿山內心卻莫名有些不安。
二人聊完,交代過後各自告彆,皇甫思思回身看到了顧青,一怔以後蹦蹦跳跳朝他跑來,像隻歡暢的小鹿。
高力士渾身一顫,抿了抿唇,仍恭敬地領旨辭職。
好久今後,顧青輕聲道:“無忌,你幫我寫份奏疏,以我的名義向陛下要錢要糧,儘量誇大我的功績,最後要求天子多賜地盤,嗯,就說請賜良田千畝,不但要田,還請天子增加我的實食邑,最好增到五百戶……”
方纔攻陷慶州,安西軍全軍駐紮在城外,顧青命令休整三日,但同時派出了標兵,刺探叛軍主力的意向。
本日的她穿戴一身素麗的釵裙,正與一名販子模樣的人爭辯著甚麼,兩人越說越衝動,最後皇甫思思竟叉著腰,擺出茶壺外型,彷彿很凶暴地在罵人。
“他必定曉得,不過冇乾係,用這個典故也是藉機表白我冇有反意,秦朝王翦雖自汙貪財,可世人也都清楚,王翦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交戰以後頓時交還兵權,他是為數未幾得以善終的名將之一,我要向天子表達的意義就是,我也想做王翦,平叛以後我會老誠懇實交上兵權。”
“侯爺有青雲之誌,天然不會將這點封賞看在眼裡。”
段無忌忍不住道:“若平叛以後呢?侯爺莫非真要交上兵權?”
安祿山冷冷道:“下一步,潼關!”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嗬,威風得很。”
李隆基感喟:“好好一員虎將,怎會得風疾呢?高將軍,派小我去河西軍傳旨,賞哥舒翰黃金百兩,賜田五百畝,請哥舒翰勉為其難持續交戰平叛,待平叛之事稍定後,朕將他調回長安療養。”
隴州城,刺史府。
用過午餐後,顧青領著親衛走在慶州城內。
隻要經曆過戰役的人,才曉得“承平”二字是多麼的貴重。
高力士領旨剛要退下,李隆基又叫住了他。
高力士輕聲道:“傳聞早在出征之前就有大夫瞧過了,哥舒翰還在涼州城時便已得了此病,本來已有跡象但他冇在乎,厥後是顧青調任回安西時路過涼州,見哥舒翰氣色不對,悄悄請了大夫看了一眼才肯定的,應當……不是作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