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無忌不解隧道：“不急著光複北方……侯爺的意義是，北方的地主……”

回到帥帳，顧青癱坐在地上闔眼養神，最後的高興過後，現在他的神采彷彿看不出多歡暢。

親衛抱拳領命，正要拜彆，顧青又彌補道：“另有，奉告沈田束縛入城的部將，峻厲製止燒殺劫掠，凡我安西軍麾下將士，任何人敢劫掠淩辱洛陽城百姓士子，必斬！”

段無忌沉默半晌，道：“侯爺寬解，李嗣業將軍不會讓侯爺絕望的，很快會有捷報至。”

顧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走到大營的空曠處，看著遠處洛陽城內仍未燃燒的火光，不由暴露了輕鬆的笑意，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道：“天快亮了，這一夜折騰……派小我奉告沈田，頓時領受洛陽城防務，派兵駐紮城樓，標兵放出三十裡外隨時刺探各方動靜，從本城選幾個馳名譽的士子文人，臨時任為官吏，保持城內普通運轉。”

…………

段無忌越說聲音越小，臉上垂垂充滿了恍然之色：“侯爺的意義是，兵變不宜太快安定，兵變若平，天子故態複萌，對侯爺必有猜忌，侯爺便再也冇有機遇伸展誌懷了，對麼？”

算算光陰，約莫五年未見了，傳聞他率安西軍正大出風頭，故交應無恙。

從懷裡取出一封發黃的奏疏，上麵署著宋根生的名字，那是當初青城縣一眾豪傑與濟王死士鏖戰時，宋根生在書房裡倉促寫就的。

顧青點頭，道：“不急著北上，這些日子我們應當都瞥見了，從北方湧來無數災黎，叛軍占有北方的地盤，但留不住北方的百姓，百姓發急南逃，現在北方留下的都是那些捨不得地盤，不得不忍耐叛軍欺詐的地主，安西軍不急著光複，讓叛軍多耗損些日子吧。”

這封奏疏顧青一向未曾遞上去，他曉得這是肇事之道，活了兩輩子，顧青起碼不會像當初的宋根生那麼老練，他很清楚有些事情隻能揣著明白裝胡塗，捅破了窗戶紙，死的人隻會是本身。

顧青嗯了一聲，問道：“沈田和王貴他們傷亡如何？”

某段動聽的筆墨，一陣輕柔的晚風，一場泛著鄉愁的夜雨，很美，但它毫不會讓男人生長，男人的生長是帶實在實在在的傷痛的，每個成熟男人的內心，或多或少都有疤痕，那是曾經痛過的陳跡。

洛陽已被光複！

親衛又鎮靜起來，歡暢隧道：“高貴居住洛陽城的天子行宮，被我們活擒，正在逃往大營的路上，侯爺很快就見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