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大捷,侯爺應當歡暢纔是,折損的將士我們好生撫卹家人便是。”韓介輕聲安慰道。
顧青對李泌的低調錶示對勁,若這傢夥穿戴官服大搖大擺呈現在安西軍大營,顧青必然馬不斷蹄當即向李隆基上疏,老誠懇實奉告李隆基,太子的屬官來見過我了,這個鍋我不背。
說來是一件很犯諱的事,太子屬官與把握兵權的邊將見麵實在太冒風險了。顧青躊躇再三,終究還是決定低調歡迎李泌。
顧青騰的一下站起來,眼中憂愁刹時儘去,轉而一片鎮靜衝動之色,然後嗖的一下竄出了帥帳。
洛陽城外,安西軍大營。
當親衛向顧青通稟時,聽到李泌這個名字,顧青立馬明白了他的來意,反倒冇急著出迎,而是單獨坐在帥帳裡思考了好久。
回到安西大營,顧青命令全軍休整,連夜從洛陽城彙集而來的各種肉被夥伕下鍋,煮熟後一盆盆端到將士們的營帳外。
時已深夜,帥帳內點著一盞昏黃的孤燈,搖擺的燈影下,顧青單獨站在沙盤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沙盤上的江山城池,神情憂愁。
客人不是天子派來的官員,而是東宮屬官,太子李亨的謀臣,官居翰林待詔,與顧青在重陽節太子宴會上曾有過一麵之緣的李泌。
皇甫思思愁悶隧道:“看看你這些日子,比當初在安西時肥胖了很多,隻願這亂世快些結束,今後將士卸甲,馬放南山,你也能好好過一過安穩日子。”
顧青咬了咬牙,道:“我要擴編陌刀營,人數由現在的一千多增至五千。”
皇甫思思減輕了語氣道:“安西軍必然會勝的,妾身不是空言安撫,我也是將門出身,親目睹過朝廷兵馬如何練習,如何交戰,但妾身從未見過如安西軍這般的虎狼之師。”
皇甫思思端著一碗麪片湯走出去,輕聲道:“你都看了一整夜了,安息半晌,吃點東西吧。”
皇甫思思不歡暢地撅嘴道:“妾身見侯爺積憂焦炙,隻想幫侯爺宣泄一下……”
支出,捨命,向來不是雙方麵的。
騎士緩慢上馬,向顧青行了一禮,大聲道:“侯爺,函穀關大捷,昨日李嗣業將軍受命領陌刀營死守函穀關,叛將史思明五萬叛軍不得寸進,厥後常忠與劉宏伯伏兵殺至,與陌刀營前後夾攻,叛軍傷亡大半,殲敵約兩萬餘,餘者紛繁竄進山林,朝潼關方向敗退,此戰,我安西軍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