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來完整怒了，再也顧不上禮節，像隻吃撐的蛤蟆，肚皮高高鼓起，然後衝著石大興撞疇昔，口中大喝道：“姓石的，我與你拚了！”

跨入家門的一頃刻，顧青立馬適應了本身是家主的角色。

郝東來訥訥道：“也……也包含長安嗎？安祿山會打進長安城？”

顧青歎道：“你們曉得安祿山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他起兵造反，不管攻入哪個城池，若曉得城池裡有我名下的商店，你猜商店的掌櫃和伴計會是如何的了局？從速結束商店，斥逐掌櫃和伴計，是在救他們的命，明白嗎？”

顧青將二人叫進房裡，二人坐下後，郝東來剛籌辦說甚麼，被顧青擺手製止了。

“‘殫精’或許有，‘竭慮’可不見得……侯爺走後，這瘦子乾脆便住進青樓了，長安平康坊的青樓女人們，鮮少有未曾被他糟蹋者……”

自嘲似的笑了笑，顧青道：“成心機吧？君臣都在猜忌摸索，叛臣劍拔弩張一觸即發，而我，這個真正知情的人卻坦白不敢報，因為扯下最後一塊遮羞布的人不但無功，反而有罪。”

兩位掌櫃一愣，倉猝應是。

石大興也道：“我去斥逐伴計。”

兩位掌櫃瞪大了眼睛，呆怔好久，郝東來渾身肥肉一顫抖，氣急廢弛道：“侯爺，這是為何？好好的買賣為何要罷手？”

顧青眨眨眼，敏捷回身看了一眼，許管家站在身後，一臉淺笑神情穩定，明顯對兩位掌櫃的惡鬥習覺得常，連四周下人們也是一副淡定的神采，一點也不鎮靜，更冇人上來勸架。

顧青哦了一聲，又道：“每年得利多少？”

郝東來肥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道：“是……是虛胖，身子抱恙，腎陽有虧而致虛胖，侯爺，小人身上長的不是肉，是嘔心瀝血打理買賣落下的病！”

三人都沉寂下來，很久，石大興神情悲慼道：“煌煌亂世，莫非一朝就會傾塌嗎？天下那邊可安？”

屋子裡有管家下人，但冇有親人和愛人，全部府中隻要他這一個仆人，每天看到的是下人丫環們誠惶誠恐的臉龐，在這座府邸裡，冇人敢跟他大聲說話，他皺皺眉頭丫環們都會嚇得跪地請罪。

石大興抹了把眼淚道：“侯爺不要信他，您走今後郝瘦子吃得比誰都多，您看看他的身形，更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