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郎掙紮著起家:“女人且慢,且慢!小人見女人孤身一人,技藝不凡,應是行俠仗義之輩,可否請女人救我兄弟一命?女人,我兄弟二人已是走投無路,前麵另有凶手追拿我們……”
接著女子又從懷裡取出一麵小巧的銅鏡,對鏡傲視,纖手弄鬢,皺著黛眉喃喃道:“瞎了麼?那裡像鬼了?”
“哈哈,有膽!石掌櫃買下的人,你們也敢逃,不想活了本身投井不好嗎?折騰我們兄弟追這麼遠。”為首一名細弱男人嘿嘿嘲笑走近。
丁二郎拽了拽他的袖子,淒聲道:“兄長,莫希冀她了,我們還是快逃吧,估摸他們快……”
丁大郎的心頓時墜入深淵,嘶聲道:“女人明顯技藝高絕,為何見死不救?遊俠皆是仗義之輩,女人豈可如此涼薄!”
丁大郎說完後仍跪在地上,低頭時眼中暴露仇恨之色,低聲道:“我兄弟遭此大厄,皆拜那顧青所賜,此賊橫行鄉裡無惡不作,石橋村民皆恨之入骨,另有阿誰叫石大興的販子,視我兄弟性命如草芥,每日毒打虐待,我們實在是生不如死,女人若不能除惡務儘,我兄弟即使徹夜逃了,也逃不過石大興的追殺,和官府通緝逃奴的文書,天下之大,已無我們立錐之地。”
這幅畫麵越看越詭異。
想到有人竟然說她是鬼,女子不由愈發憤恚。
昂首看了看天氣,天涯已現魚肚白,快天亮了。
話冇說完,女子已走進廟裡關上門,扔出冷冰冰兩個字,“冇空!”
這時火線的廟門俄然翻開了,白衣女子緩緩走出,黛眉皺得更緊了,世人驚詫望著她,女子已走到世人身前,一陣香風帶著一絲淡淡的酒味,繚繞在世人鼻端。
說完女子轉成分開,烏黑的衣袂飄蕩,消逝在廟門外的小山林裡。
丁二郎也衰弱隧道:“是,女人,是我瞎了眼,給女人賠罪了。求女人救救我們。”
丁家兄弟想哭,雖說他倆確切不是善類,但是以貌取人未免太傷人了,憑甚麼看邊幅就說我們是好人?我們隻是醜罷了……
內裡冇聲音,女子彷彿懶得理他們了。
二人被綁得結健結實,但院子裡被打昏的人隨時能夠會醒,然後呢?瞥見五花大綁的兄弟倆,就跟投案自首似的等著他們來清算,那是多麼的欣喜。
記念在石橋村的落日下奔馳的日子,那是他們逝去的芳華……
白衣女子半躺在房梁上,眉如新月目如星,薄唇輕抿,神情冷酷,白淨的臉頰因喝酒而出現兩團紅暈,烏黑的裙角從房梁上垂下,隨風微拂。遠遠看去像一名偷喝了美酒玉露而被貶下塵寰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