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書房後，顧青嫌棄地嘖了一聲，指著桌上混亂的書，道：“這些都是你讀的書？”

“好，好！好句子！”宋根生麵孔漲得通紅，瘋了似的不斷顫抖，接著神采一變，哈腰捂住胸口，嘴裡“嘔”的一聲。

宋根生脫口道：“你好快……”

宋根生仍沉浸在絕妙的詩句裡不成自拔，聞言哦了一聲，乖乖地拎著魚往家裡走。

屋子裡冇有油燈，大抵是點油太華侈，宋根生的讀書時候應當隻在白日。

“‘但願人悠長，千裡共嬋娟’，中秋那晚今後，我不時候刻在咂摸著這句詩，越品越感覺妙不成言，的確能夠流芳百世，此詩磨鍊之精絕，用字之講究，意境之深遠，當世絕句可列三甲，我試著考慮幾日，短短十字竟無一字可易，實在是可貴之佳作，我到現在還不敢信賴，這句詩竟然是你作的。”

宋根生沉浸在詩詞的天下裡不成自拔，渾然不覺顧青正用殺人的眼神瞪著他。他仍在如癡如醉地看著顧青作的詞，收回嘖嘖的讚歎聲。

宋根生公然被奇異得嚇到了，目瞪口呆半晌，方纔緩緩道：“顧青，在你眼裡，讀書人究竟有多蠢？”

宋根生虛脫隧道：“不，不是……主如果你的字，太醜了。嘔――”

“是詞……算了，不首要。”

“把嘴閉上，我給你變個戲法兒。”

書呢，當然是讀過的，固然宿世也是孤兒，但孤兒也有讀書的權力，顧青乃至讀到了大學畢業才事情。

顧青深呼吸，他開端檢驗本日撞了甚麼邪祟。人間最不好惹的兩類人，一是女人，二是書白癡，本日他都被惹上了。

說是書房，實在是一間逼仄的小雜屋，看起來之前像是豬圈或是柴房之類的處所，宋根生他爹打掃潔淨後添了一張桌子一個蒲團，就成了書房，連個書廚都冇有，很多書就那麼混亂地堆在桌上，桌子中間隻剩了一塊小小的空缺地帶用來寫字。

宋根生神情非常猜疑：“你若未曾讀過書，為何能作出如此精美的詩句？”

宋根生苦笑：“隻讀了這幾本書，那裡有資格插手科考。”

“我跟你說過，腦筋受了傷後很多事不記得了。”顧青俄然發明這個藉口的確是萬金油，萬用萬靈。

但讀的書的內容必定跟宋根生的不一樣，宋根生讀的是經史子集，而顧青是數理化，二者冇甚麼可比性，大略就是兩人目光對視，都感覺對方是文盲的那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