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纔冇細心看販子的腳下,販子中箭後並未挪動腳步,而是直挺挺的倒下,以是很輕易判定箭射來的方向……”
“你家侯爺是如何的人?他在長安時也是這麼……壞嗎?”皇甫思思站在樹下,烏黑裡隻能見到她的一雙眼睛,像星鬥一樣閃爍。
王貴三人趕到的時候,集市內一家商店前橫躺著一具屍身,胸口正中插著一支翎箭,中箭的人是販子,剛纔在堆棧時還與王貴相互叫過價。
王貴指了指遠處販子的屍身,屍身四周已經圍上越來越多的人看熱烈。
一個手握安西重權,本來應當威風八麵的節度副使,乾起好事來竟然能壞到這般境地,皇甫思思徹夜真是開了眼界。
龜茲城的民居很有幾分異域風味,都是圓頂方牆,看錶麵有點像帳篷,民居之間隔開一條裂縫,巷子反正混亂,又冇有路燈,一片烏黑中,二人悄悄潛行,走得很辛苦。
王貴三人頓覺頭皮一麻,下認識便弓起了身子,行動緩慢地將皇甫思思圍在中間,等了半晌冇動靜,王貴三人互換了一下眼色,回身短促地對皇甫思思道:“女人鎖好前後門,非論聽到任何動靜千萬莫出來!”
與顧青的來往已有多次,顧青說話常常將她氣得半死,可當她獨處時回想起顧青說過的話,又常常會傻笑出聲。
說完手裡一顆石頭緩慢擲出,重重打在土牆上,收回沉悶的響聲,幾近下一個刹時,一支翎箭射到了牆上石頭方纔擊到的位置。
一名親衛點頭道:“記得,那一次差點將我們侯爺連累出來,當時很多安西軍將領思疑是侯爺教唆的。”
讓另一名親衛緩慢趕回大營稟報,王貴和王老三貓著腰像兩隻獵食的豹子,悄無聲氣地朝西北方向的民居潛行而去。
“引他收回動靜便是了。”
慘叫聲產生在新建的集市內,新集市離福至堆棧不遠,以是王貴他們能聽到聲音。
王貴蹲下身從腳下拾起幾塊石頭,道:“打草驚蛇,懂嗎?”
王老三道:“現在如何辦?真靠兩根木棍跟凶手冒死?我看出來了,剛纔那支箭暴虐得很,對方是個妙手,我們可無能不過。”
王貴不在乎地笑道:“隨地找根木棍也算兵器,我們疆場上都不懼,還怕這藏頭露尾的凶手?”
王貴冷冷道:“侯爺對龜茲城興商之事非常看重,若不能早點拿住凶手,本日殺一個販子,明日再殺一個販子,如此下去,另有幾個販子敢留在龜茲城?侯爺的一番籌算豈不是全落空了?你我既然吃侯爺的兵餉,也該為侯爺多儘點心力,真覺得親衛就是陪著侯爺冇事亂晃,吃乾飯的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