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介遊移了一下,道:“另有一事,這支騎隊常日的糧食和戰馬所用的草料等等,皆未顛末節度使府,統統由他們自行在龜茲城內采購,也就是說,他們的吃住行皆是伶仃而為,彷彿……不想與我們安西軍扯上任何乾係。”
裴周南一邊看一邊嘲笑,然後放開一張紙,將邊令誠所寫的事情全數摘抄上去。
非論飲中八仙中的人物孰對孰錯,但有一點能確認,裴周南在長安確切是小我物。不管學問還是出身,都是典範的風雅名流。
最後一頁是邊令誠小我彌補的幾句話,上麵說得很清楚,顧青練習安西軍將士,每日皆有誇獎,據聞每日練習第一名者,賞錢一百文,前十名者吃肉,這些賞錢和肉錢,皆是擴城建市以後賣商店所得,將士們每日練習風雨無阻,而賞錢和肉也是每日發放,從未有一白天斷。
一邊穿一邊如有所思,顧青俄然問道:“裴禦史帶來的那支千人騎隊駐紮在那裡?”
顧青悄悄撥出一口氣,歎道:“來者不善啊,原覺得隻要對付一個裴周南,冇想到另有這支千人騎隊。”
韓介解釋道:“當初裴禦史來的時候,我們軍中的文吏已經安排了這支千人騎隊的營房,可裴禦史卻對峙讓他們去南麵安營,與我們大營分開駐紮,文吏不便勉強,隻好隨他們去。”
顧青悠悠道:“裴周南想乾甚麼? 取決於我乾了甚麼。隻要我暴露半點擁兵自重的姿勢,他就會對我乾點甚麼……”
“此子若非大善大忠之人,便是大奸大惡之徒……”裴周南翻到賬簿最後一頁,然後眉頭皺了起來。
李白與裴家的乾係也很深,他曾經作過一首詩,名曰《送裴十八圖南歸嵩山》,詩裡的“裴圖南”便是裴周南的兄長,而裴周南本人在長安時實在也是風雅之人。
邊令誠這回做事很有效力,很早就將安西軍的將領名冊和賦稅賬簿送了過來,裴周南已看了整整三天。
韓介驚奇道:“侯爺的意義是……”
跟從裴周南一同來到安西的這支千人騎隊,裴周南當時解釋說,這支騎隊是幫手運送銀餅的。
不管吃住行,裴周南都很謹慎,並且儘力撇開與安西都護府的乾係,在安西這片地盤上,裴周南是個格格不入的異類,他更像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站在上帝視角冷冷地察看著安西的統統。
安西節度使府。
韓介倒吸一口冷氣? 神采丟臉極了:“他……究竟想乾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