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笑了:“冇錯,少年郎果然是銳氣實足,行事大膽,但細心一考慮,彷彿並非莽撞,反而很有幾分事理……”
身後的高力士倉猝拍掌,揮手讓歌舞伎和樂工退出花萼樓。
楊貴妃歡暢隧道:“既然必勝,三郎為何躊躇呢?便依顧青所獻之計而行不就好了嗎?”
李隆基一愣,頓時責怪地點了點她的額頭,語氣寵溺地指責道:“邊將的奏疏為何不早說?安西但是大唐西麵的流派,顧青遞來奏疏定有大事稟奏,快拿給朕看看。”
因而萬春美眸眨了眨,朝楊貴妃扔去一記乞助的目光。
點頭感喟不已,李隆基忍著噁心持續看奏疏,然後神采俄然僵住,神采垂垂凝重起來,看了一半,李隆基俄然昂首,揚聲道:“高將軍,讓歌舞停下!”
萬春先行了禮,然後不客氣地坐在李隆基的身邊,見楊貴妃笑吟吟地給李隆基斟酒,萬春白了她一眼,道:“貴妃娘娘少讓父皇喝酒,看父皇的肚皮,都像個酒桶啦。”
楊貴妃獵奇道:“大唐的西南是……吐蕃?莫非顧青所奏的是平吐蕃之策?”
李隆基瞪了她一眼,然後翻開奏疏,看了第一行便愣住了,沉默半晌,緩緩道:“顧青的字……公然好醜,嗯,醜極了。莫非世上有才調的人總有如許那樣的弊端麼?就冇有一個十全十美之人?看看他這筆臭字,那裡像是名震天下的大才子,清楚是個剛進學塾的稚齡孩童所寫。”
萬春哼道:“父皇說的是正理,阿誰李太白也不是端莊人,傳聞他放浪形骸,不識禮數,且嗜酒如命,也隻要嗜酒之人才氣作出這等曲解的詩句。”
楊貴妃幽幽道:“李太白的詩確切是當世第一,妾還記得他曾為我寫過的‘雲想衣裳花想容’那首,妾至今仍回味不已。”
李隆基嗯了一聲,道:“朕聽上麵的臣子說,當年的翰林待詔李太白去官出宮後,又作了一首新作,名曰《將進酒》,內裡有一句‘人生對勁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此句尤得朕心,人生苦短,何不肆吾所欲,不枉來世一遭,哈哈。”
她對國事朝政不甚瞭然,但她對顧青卻有一種莫名的毫無來由的信賴,她感覺顧青的主張必然是好的,必然是他破鈔了很多心神纔想出來的,能為大唐打掃百年大患,毫不能被父皇一句話便否掉。
李隆基深思好久,苦笑長歎道:“這個顧青,戰略如此大膽,遠在千裡以外都能令朕憂愁傷神,朕已垂老邁矣,壯誌早已消磨殆儘,何況要支出的代價太大,說是以大唐國運氣數豪賭一場亦不為過,亂世可貴,朕……實在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