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通鼓畢，眾將到齊。

裴周南點頭：“在天子的內心，是非對錯並不首要，懲罰或是不懲罰，‘利弊’二字才首要。”

雄師行進半月，已至陽關，離河西節度使府不遠了。

進了大營，親衛把將領帶到帥帳，顧青一身披掛訪問了他。

頓時要創下一番遠邁太宗高宗天子的功勞，眼看要名看重史，名列太宗高宗之上，這纔是天子現在最看重的“利弊”。

信使回到大營後稟報了哥舒翰不認賬的動靜，顧青大怒，當即命令擂鼓聚將。

剛到陽關，見關外密密麻麻連綴十餘裡的營房，將領不由嚇呆了，冇想到安西軍主帥的脾氣竟然如此剛烈，一言分歧便出動雄師，他莫非不怕天子降罪嗎？

此次信使不是單獨返來，與之一同來的另有一名河西軍的將領。

究竟上，平吐蕃策正在履行的關頭期間，裴周南每隔幾日便有奏疏送進長安，稟奏的皆是平吐蕃的停頓。從顧青比來對吐蕃販子的引誘和佈局來看，打算正在順利地停止著，被騙的吐蕃人越來越多，吐蕃境內改種藥材的耕地也越來越多。

裴周南和邊令誠也鮮明在列，從比來龜茲城傳播的傳聞裡，二人彷彿也發覺到安西軍比來的不對勁，心中悄悄謾罵哥舒翰謀事的同時，也進步了警戒，日夜盯著顧青，恐怕他搞出大事。

帥帳內氛圍凝重，顧青獨坐主位，麵沉如水。

李嗣業常忠等將領殺氣騰騰按劍而立。

裴周南哼了一聲，冇再說話。

裴周南冷冷道：“你莫不信，顧青的感化可比哥舒翰首要。”

兩萬雄師行走在戈壁裡，旗號招展，遮天蔽日，不時從步隊火線傳來煩複降落如哭泣般的牛角號。

見帳內眾將戰意昂然的模樣，裴周南的神采頓時變得很丟臉，邊令誠在一旁左顧右盼? 目光閃動? 最後目光落在裴周南身上? 看模樣是唯裴周南馬首是瞻了。

王思禮吃了一驚，道：“敢問顧侯爺，安西軍到底意欲何為？”

邊令誠在一旁輕聲道：“裴禦史，顧侯爺這麼乾，天子恐怕會降罪吧？”

裴周南倉猝道：“非也。侯爺可向長安上疏? 臚陳哥舒翰偷換戰馬之舉? 陛下自有聖裁? 下官願與侯爺一同具名上奏。”

眾將的目光頓時集合在裴周南身上? 眼神裡滿滿的敵意。

“侯爺? 安西軍冒然挑釁，若兩雄師鎮衝崛起來，侯爺當考慮結果? 望侯爺三思。”裴周南盯著顧青沉聲道。

帥帳內眾將紛繁瞠目請戰? 戰意殺氣直衝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