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鎮節度使不是那麼好當的,既要操心軍政諸事,又要賦稅供應,戰馬豢養,兵器保護,將兵士餉,城內生長貿易,城外練習將士,入則維繫軍政將官的推戴,出則浴血疆場剿匪除霸……
說完顧青回身便走。
“裴禦史,你是陛下派來安西管束節度使的,我明白你的態度,但你可否奉告我,作為安西節度使,我該如何做?”顧青斜乜他一眼,道:“我欲出兵剿匪,你說安西軍不成妄動兵器,我放下統統軍政事,你說我瀆職怠政,最後還怪我橫肇事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裴禦史啊,你搞得我思路好亂啊……”
裴周南一滯,神采愈發丟臉。
“侯爺,下官承認撤兵的軍令欠考慮,犯下了大錯,請侯爺看在同為大唐臣子的份上,回龜茲城主持大局,你我之爭不成讓大唐基業受損。”裴周南誠心腸道。
人間百態,眾生萬種分歧,現在卻為了一小我而暴露同一種模樣。
但是此時現在情勢逼人,究竟上他裴周南處理不了的費事,顧青能處理。
頓了頓,顧青彷彿用心似的,減輕了語氣道:“……按老端方,不留活口。”
到底……我與他那裡分歧?都是大唐的官兒,都是至心想為安西的子民們做點甚麼,為何遭到的報酬卻截然分歧?
“軍政主帥怎能瀆職怠政? 侯爺不在節度使府,可知現在的節度使府有多亂麼?”裴周南怒道。
“冇錯,我即使是吐蕃的販子,但我也隻服顧侯爺,誰能讓我們販子贏利,我們就服誰!”
冇錯,他剛來安西時急於刷存在感,有些事情確切操之過急,不但犯了錯,還惹下了費事,盜匪未被剿儘,而致商隊幾次被殛斃,此事他難辭其咎。
現在他終究體味到李十二孃曾經那句話的含義了。
顧青眨眼? 無辜隧道:“安西軍不準出營,安西四鎮內政事由高低官吏打理,節度使不需求做甚麼呀? 裴禦史為何一臉不歡暢?”
差在那裡?
…………
裴周南神采時紅時青,又氣憤又無法。
裴周南啞口無言。
好話好話都讓他說了,最後反倒變成他顧青在理取鬨了,文人的嘴啊……
言辭非常峻厲,顧青跪在地上聽懂後不由腦筋一陣發懵。
一句句刺耳的話傳進裴周南的耳中,裴周南的神采越來越丟臉,身軀氣得微微直顫。
顧青回身看著他,俄然一笑:“我若命令出兵,你在奏疏上會如何寫?”
裴周南走在人群裡抿緊了唇,神采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