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們堵門的目標很簡樸，以往顧侯爺為主帥時，不但每日親身與將士們一同參與練習，一絲不苟地完成每日的練習流程，並且練習過後還會給當日優勝者發賞錢，發肉，本日練習過後卻久不見動靜，裴禦史是否能給將士們一個交代？

鍋裡的油燒滾了，將醃了半個時候的魚下鍋，刺啦一聲，一陣濃濃的鮮香傳開。

顧青冷著臉道：“你懂個屁? 我垂釣……為的是雅興? 為的是悲憫眾生，為的是超度河裡的魚。”

這算甚麼？以退為進嗎？

顧青問道：“這幾日城裡哄傳盜匪劫殺商隊，那些所謂的商隊屍都城是盜匪的吧？你肯定冇有真殺商隊吧？”

顧青安靜地點頭：“料想當中，裴禦史不是蠢貨，這個坑挖得太大，不被騙是普通的。”

沈田這才上了岸? 胡亂地擦了擦身子? 也不穿衣裳? 光著膀子坐到顧青身邊。

沈田不甘隧道：“差一點就被騙了，當時他都已經提筆了，不知為何俄然反應過來，判定把筆扔了，可惜就差一步他就萬劫不複了。”

裴周南快被逼瘋了，氣憤地拍案而起。

沈田抱拳道：“是。”

“末將不是為侯爺撈了幾條……”

所謂“魚膾”，實在就是生魚片。

次日，裴周南還躺在床上睡覺，府外又傳來了壞動靜，盜匪又滅了一支商隊，一樣是不留活口，二百多人的商隊全數橫屍西域商路上，龜茲城內得販子們再次忐忑不安，紛繁痛罵狗官擅權，禍國殃民。

就算你真想交權，……你倒是把帥印留下啊！倒是給節度使府高低官吏發個公文啊！名不正言不順的，如何代你措置軍政事？

生硬的藉口令沈田不知該不該暴露心悅誠服的模樣，猜疑地掃了一眼那條被醃製得妥妥的魚? 生前不知蒙受了多麼慘不忍睹的酷刑，然後遊移地點頭：“是是，侯爺悲憫眾生，您釣的這條魚身後若知侯爺是用紅燒的體例幫它超度，定會對侯爺感激涕零……”

沈田憨憨一笑：“末將常日不大吃魚，費事得很，肉又未幾，不如吃羊肉，大塊的肉一口咬下去，順嘴滴油。”

裴周南墮入了黴運當中，並且不止一樁黴運，的確彷彿捅了黴神家的馬蜂窩，黴運如馬蜂普通簇擁而至。

“你們平時吃魚是如何吃的？”顧青獵奇地問道。

沈田躊躇道：“若裴禦史果然不客氣地領受了節度使之權，代侯爺措置安西四鎮軍政諸事，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