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不帶喜怒情感的話聽在田珍耳中,卻不啻驚雷轟隆。
被五花大綁的田珍奮力掙紮起來,大聲抗辯道:“侯爺,侯爺辦事何其不公!末將縱有小過,但罪不至死,侯爺,末將是朝廷欽任中郎將,豈可妄殺?小罪重罰,斬殺大將,侯爺不怕參劾麼?邊監軍不會答應侯爺這麼乾的!”
田珍扭頭望去,不由大驚失容:“李嗣業!你,你……”
李嗣業是個粗男人,他隻曉得上陣殺敵,底子不知碰到小人該如何應對。
冇多久,十名親衛身披鎧甲,手執橫刀走入帥帳,施禮後分兩擺列開,呈雁形擺列擺佈。
田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麵朝顧青涕淚橫流,含混不清隧道:“是,末將聽懂了,末將知罪。”
說著顧青指了指親衛行列背後默不出聲的李嗣業,道:“你熟諳他嗎?”
田珍身軀瑟瑟顫栗,伏地顫聲道:“末將知罪,末將舉李嗣業多次,雖無證據,終歸是有出處的,再說,邊監軍亦認同末將所舉之事,末將每次揭舉,邊監軍都峻厲斥責了李嗣業。”
韓介領命。
顧青擺擺手,打斷了他滾滾不斷的馬屁:“行了,問你甚麼答甚麼,不需求吹噓。”
在顧青的內心,安西四鎮遲早都是本身的,那麼就不能答應四鎮的將士裡有田珍這粒老鼠屎的存在,廢弛全部安西軍的軍紀和軍心,田珍如許的小人,撤除他宜早不宜遲。
不知為何,他總感覺帥帳內有一股無形的殺氣繚繞,而殺氣所指的工具,恰是剛入帳的本身。
起首映入視線的是兩排執刀親衛,麵無神采地擺列擺佈,手按腰間刀柄,沉默地平視,帥帳正中的主位上,一名未著甲冑,隻穿平常儒衫的男人懶洋洋地盤腿坐在桌後,正冷眼打量著他。
田珍快崩潰了,自傲滿滿地從疏勒鎮出發,一起上都在打著飛黃騰達的算盤,冇想到入了侯爺帥帳倒是一副審判的架式,所謂騰達不過是一廂甘心的好夢,實際上他被召來龜茲城是受審的。
韓介走進帥帳,施禮道:“侯爺,疏勒鎮中郎將田珍已入大營。”
站在帥帳外,田珍躬身抱拳,大聲道:“末將,疏勒鎮中郎將田珍,奉侯爺之命前來,拜見安西節度副使顧侯爺。”
小人行事是冇有底線的,獨一的底線是他本身的好處,或許偶然候小人害人的時候不需求對本身無益,想害人就害了,損人倒黴己的事也乾。
田珍心中一喜,翻開帥帳便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