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裡坐下,單獨感受晚秋的北風吹拂在臉上微微生疼的痛感,腦筋非常復甦沉著。
顧青盤腿坐在院子裡,麵無神采地聽完伴計的傳話,然後淺笑著送伴計分開,還給了他幾文錢的跑腿費。
幕賓接過察看半晌,點頭讚道:“好瓷!名不虛傳,難怪有底氣走通甄官署的門路,若無不測,被定為貢瓷應是十拿九穩了,除非此事摻了彆的啟事不得不廢除。”
幕賓見他問都不問顧青的官司,反而盯著瓷器看個不斷,不由獵奇道:“節帥,顧青現在費事纏身,晚生看節帥與顧青非常相得,又令晚生探聽查封瓷窯的啟事,您是否有幫他一把的意義?”
一大早郝東來和石大興拜見黃縣令,拜帖遞進縣衙兩個時候,內裡毫無動靜。兩位掌櫃站在縣衙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中午時分,黃縣令纔在縣衙二堂訪問了二人。
“因為他在朝中最信賴的人是您?”
屈指再敲了敲花瓶,聽著動聽清脆的反響,鮮於仲通那張看不出喜怒的臉終究有了些許的顛簸:“顧青的貢瓷,是劍南道,老夫,以及貴妃娘娘三者之間的紐帶,它不容有失,必必要進皇宮。”
幕賓迷惑道:“節帥說的這些與顧青的瓷器有何乾係?”
“質淵,過來看看這件瓷器的內胎……”鮮於仲通朝幕賓招手。
第二天傍晚時分,青城縣的郝東來派伴計傳來動靜。
鮮於仲通亦笑道:“顧青此子,委實有些門道,詩文,沙盤,燒瓷,短短幾日便在他身上發明很多欣喜,老夫現在倒真有把他帶到益州去的心機了。”
鮮於仲通神情平平隧道:“不但如此,陛下對貴妃娘孃的寵嬖無以複加,老夫上任節度使之事,朝中頗多非議,若顧青的瓷器能進宮中,這貢瓷上不免也會帶上劍南道和老夫這小我的標記,那麼,宮闈的路老夫算是走通了,隻消對這瓷器多予寵遇,每逢年節以同親之情和貢瓷之功向貴妃娘娘遞疏問候,貴妃娘娘天然記得老夫的經心之處,今後劍南道有甚難決艱困之事,遣人將動靜遞進宮中,貴妃娘娘多數會幫老夫向陛下進言,老夫這個節度使的位置便算是坐穩妥了……”
幕賓很快找來了幾樣外型不一的瓷器,從闊口花瓶到筆洗再到碗碟,大大小小擺在矮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