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這首詩,實在也是李白的,隻是他還冇作出來,顧青讓它提早麵世了。
李白皺眉:“你也是作出中秋詞的才子,為何取名如此粗鄙?一個比一個刺耳。”
顧青倉猝起家行禮,心中微微有些慚愧。
一個五十歲的人,仍活得像個率性的孩子,很少見。
李白歎道:“若無酒,生亦何歡?酒就是我的命啊。”
一個生性率真自在的人,怎能做得了恭維天家權貴的無恥文人?說得好聽叫“禦用文人”,說得刺耳便是天家豢養的一隻會寫字會作詩的狗。
“刺耳!”
顧青感喟道:“太白兄,你我瞭解不過幾日,這幾日我觀太白兄眉宇鬱結,心結難抒,你本有淩雲之誌,何如不容於世,既如此,何不放開胸懷,隨遇而安呢?這首詩我便贈送太白兄,交淺言深,太白兄莫怪我孟浪。”
說完李白身軀搖擺,久久不語,俄然垂下頭,豆大的眼淚一滴一滴落在衣衿上。
“賢弟快快作來,愚兄已等不及了。”李白巴望地看著他,他的平生唯獨隻對兩件事當真,一是酒,二是詩。
說完李白起家,整了整衣冠,朝顧青正式長揖到地。
正因為純粹率性,他的才情和詩句纔會不帶一絲人間炊火氣。但是活得越純粹便越痛苦,人間太龐大,容不下他的純真。
“太白兄你也冇問啊,”顧青無辜隧道:“你若指著我的鼻子問,那首詞究竟是誰作的,我說不定便承認了,成果你卻隻找我要酒喝,還說甚麼有酒就是知己,甚麼知己,明顯是酒肉朋友。”
顧青又道:“詩呢,我就不寫了,字太醜,醜得人神共憤,一見就吐。我便念出來,太白兄聽聽便是。”
李白卻不管那麼多,端起酒罈便往顧青嘴裡灌,顧青擺佈推拒,酒灑了一身。
李白逐句記下,顧青吟完後,李白仍闔目細細咀嚼一番,俄然神情一震,如遭雷殛,圓睜雙眼定定地看著顧青,眼眶不知不覺泛紅了。
顧青嚇了一跳,倉猝點頭:“不飲了不飲了,會死的。”
“太白兄之才情足可傲視古今,千年今後,青史之上,你的名聲賽過千百帝王將相,何必妄自陋劣,鬱鬱寡歡?廟堂高遠不成問,怎比得上江湖之自在安閒,縱情獨歡。”
可貳內心裡畢竟還是有一絲報國忠君造福一方的抱負,一向未曾幻滅。但是他的脾氣必定不成能當官。
顧青想了想,道:“過幾日,我給你釀一點好酒,真正的好酒,一口就讓你飄飄欲仙……”